谁给她的？

请问，她到底是哪里来的面？

不知是恐惧还是绝望，席卷了他的脑海，让他默默僵在原地，发不半声响。

那神平静而又冷漠，仿佛他在注视着的，不是满怨恨死死盯视着他的灭绝师太，而是一个无关要的路人。

“我胆大在哪？”

他只淡淡回望灭绝师太，目光中不带丁情绪。

看过金婆婆。

可以殷梨亭的，若在得知纪晓芙背弃婚约在前，又因此被灭绝师太连同其女一起清理门在后，他如何承受得了？

明明是峨嵋对武当有亏欠在先，只因武当众人心怀不忍，劝止她对纪晓芙母女痛下杀手，她便因为觉“失了面”，从此记恨上了武当众人……

他甚至有些想笑。

人群之中，曾随掌门参与过五年前昆仑雪山之事的一个昆仑派弟猛地打了个寒颤。

其中一个形挑、长相尚算俊俏，可惜脸上颧骨微，嘴稍显大，一双倒竖的柳眉，更使得她看上去显得颇有些尖酸刻薄的女弟恨声骂。

看死人一样的神。

宋青书更厌恶的，是她在此事之后的态度。

就因为他掌掴了灭绝师太？

他想开提醒灭绝师太。

还不是所谓的峨嵋清誉？

自纪晓芙之事起，宋青书对灭绝师太这位传说中与自家太师父有些情的峨嵋掌门，就没有过半好印象。

宋青书看她一，神间依然冷漠：

……不。

这真是好大一个笑话！

那人抖如筛糠，一时之间，险些连手中的剑也拿不稳了。

故而，为令殷梨亭不受此事牵连，武当众人哪怕着，也要对灭绝师太拦上一拦。

事后，不仅武当七侠，就连张三丰也认为这件事上，的确是武当欠了峨嵋，所以此后灭绝师太咄咄人，又与武当近乎断绝来往，武当

——是了。

也不能这样的比喻。

但他开不了。

退一步讲。

看过师父。

“不……”

看过师娘。

别看了！

宋青书简直要被气笑。

“好大的胆？”

当初，宋青书曾用这样的神看过朱武连环庄的人。

而场中，因为灭绝师太的起，似乎开启了某个开关般，令一时齐齐失声的众人终于回过神来，立时，峨嵋派众弟纷纷剑鞘，向前几步，聚集在灭绝师太周，满面怒瞪视宋青书——

若说纪晓芙隐瞒与杨逍有私情之事是为保护女儿，那灭绝师太对此隐而不宣，又是为的什么？

自然，为峨嵋掌门，在她中，自个儿门派的名声，远比武当众人的知情权、远比殷梨亭的情和幸福更加重要，这无可厚非。

“姓宋的！你好大的胆！”

想让她别再激怒宋青书，以免召来与那日在雪山上时同样的死局。

就是这个神。

他想起来了。

太“白翘楚”的印象，也随之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然而，为当事者的宋青书本人，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也……看过他。

的确，此乃峨嵋门内之事，武当众人为外人，实不该手。

因为事实上宋青书的神，比那要漠然得多，漠然得就像灭绝师太在他中，连个“人”都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