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谢靖会忽然有一天，在拥挤的车中，像个小学生一样，跟他代情史。

“我那时候听人说，你就快结婚了，后来怎么没结？”谢靖转过来盯着他，漆黑的眸像两颗闪着寒光的星。

“我刚到国外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他说，朱凌锶，谢靖这的孩，自然和从小谙国际化的城市孩不一样。就算在帝都的尖学府里涨了四年见识，忽然到了陌生的地方，不安也是在所难免。

“老师，你不冷吧，”谢靖虽然对他说话，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车，好像盯着就能快走。

“空调调低儿吧，”朱凌锶说着，去找面板上空调钮，谢靖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

“没什么，”谢靖说，回忆与现实接，他又叫了一声，

“老师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我不能骗你。”

“老师，”忽然甩了甩脑袋，有些张地，又说了一遍，

忽然被他问，那心虚，忽然恼羞成怒，为什么不结婚，

朱凌锶确实不知该说什么好。

反正从后来面来，他也不介意，之后那人用手指，轻轻搅起谢靖稍长的发，“你刚才喊了什么？”

他忽然觉得自己当初，不回邮件是多么残忍，但是那时候，谢靖也的确没有向他诉苦。

“要不你先下车去坐地铁，待会儿我帮你开回去，”朱凌锶虽然有本，可他一年没摸过几回车，这个牌的车更是没摸过，尽是自告奋勇，其实心里还有些张。

“还有一个男的，”他在朱凌锶有所动作之前，抢先把他抓得更，朱凌锶到谢靖手心，了不少汗，“你说吧，没关系，”仿佛一个人质劝说绑匪，不用勒得太。

“没有，就是这样，我不能骗你，”谢靖摇摇，他忽然想起那个人，看脸提不起兴趣，但是背影，尤其是发掩盖下那一截纤细的脖，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谢靖依旧盯着前方车，手却还抓着朱凌锶的手不放。如果用力回来，会不会显得太计较了，就在朱凌锶思考如何控制和谢靖相的“度”的问题时，谢靖又开了。

“我有三个女朋友，肤都不一样，”谢靖为难地笑了笑，朱凌锶手一动，被谢靖更用力地拽住了，“或许她们不觉得是谈恋，我也不知她们怎么想，没问过，总之，就是这样，你知。”

“最后那个，后来我们就只在一起学习，考试的时候她给我吃加了料的布朗尼，”谢靖低下，嘴角微哂，像是在叹自己当年的胡来，“我试过了，没什么意思。”

“我不会玩，也不敢玩，在实验室里盯着数据，平均两分钟一次，得上记录下来，去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没事，”谢靖说，他越这么说，觉都要急汗来了。

嗯？朱凌锶被他问住了，忽然有些心虚，不知尚老师那一桩，到底算不算。

“嗯，不冷，”其实一到车里，朱凌锶就把外脱了，温度刚刚好。

“但是你跟我说，要享受人生，好几次我拼着几天不睡觉，把事情完了，然后跟他们去玩。”

朱凌锶微微张开嘴，想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到如今，也没有必要。或许谢靖只是想要倾诉吧，于是就任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