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到此地一月有余，得见旧友，是最兴的事儿。于是拉着谢臻，去少伯楼一叙。两人吃着喝着，说些京中往事，又把这里的菜，与太白

这些伎俩，他在大理寺，复全国要案，见得多了。毕节卫里的，毕竟是武官人，手段并不复杂。

如今却要被这一揽蒜，天天吵到脑壳疼。

甚至有一块地方，连着黔川滇三地，一声啼，这三地都可以听到。

霍砚惊喜地叫声，“谢臻，你怎么来了？”

毕节卫的居民，听说来了新的镇抚使大人，便一拥而上，有为自己喊冤的，有向霍砚反映生活困难的。结了仇的要调解，伤了人的要判罚。还有少伯楼的老板，来推销自家的酒席饭菜，更有甚者，打听起他成婚不曾，竟然是要媒。

霍砚才收拾好这边，却发现还有更大的考验等在前面。

来人正是谢臻，他前些日，刚刚升了昭通知府，又得知霍砚到了毕节。昭通和毕节，虽然分属云南和贵州两个承宣布政使司，但其实在地理上，还算离得近。

等其他人都走了，他才塌着肩膀走来，日晃，前边看不清，却见一个人坐在衙门外的石墩上，穿着打扮，与农夫无异，霍砚心，莫非又是谁家的田给人挖了，上这告状来了？

可是这样一来，谢靖的谋就得逞了！

等他到了卫所在地，毕节卫的经历、知事和吏目早已在大门外候着了，还有一千，跟在后边，一齐给他行礼。霍砚却看来，这些人中，隐隐不屑之，恐怕是暗自讥笑朝廷怎么派了这么个年轻后生来。

哼，他不就是因为，被自己撞破了他和皇上的那事，才挟私报复，把自己贬到这远离京城的山沟沟里来。

这些地蛇们，想不到长官如此面，起活儿来却一儿都不糊，便收了一些轻慢之心。

小郎君，为何现在此地。

日复一日，他在行辕之中，面目是清冷自持，其实心中，早就隐隐地要崩溃了。

霍砚也不着急，领着一官吏，把这卫所里三年的账册往来，粮饷明细，用整整五天，把每个千的数目都列了来。如此谁该缴纳，谁已结清，再无争辩。

于是谢臻，也不带亲信随从，而是扮作农人模样，在这群山之间，攀爬了八、九天，终于来到这里。

“谢靖啊谢靖，如此说来，那些人骂你，果真没有骂错，”霍砚心中，十分后悔，当时没有和他们一起，多骂谢靖几句。

霍砚不怕查案，蛛丝迹，总有可循，应声而去，纲举目张，以往他这些事，很得趣味。

在毕节城外，还分散驻扎着一些千、百、总旗和小旗，拱卫着镇抚使所在地，谓之“以武卫文”。霍砚听人说了，又拿来地图记载，仔细翻看，其余人互相使了个，看来新的镇抚使大人，并不好对付。

霍砚心中便有些不忿，暗，且待我好好与你们磨一磨。

真想罢官不，回家还当自己的诗酒少爷。

霍砚到了这里，便是一卫的最长官，既军事，又行政。人家摆明了给他下威，自然不会让他轻松，才来第二天，就有吏目来报，说因为歉收，军的屯粮不上来，也就没法发饷。

那“农夫”一回，看到霍砚，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