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代得这样清楚，在李显达听起来，多少有些“风萧萧兮易寒”的意思，“九升，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李显达说，“皇上无论如何，总是向着你的。”

“我自去带人擒他，尔等不要现，”谢靖这么安排，是担心一旦抓了莫冲霄，又不能一锤定音，倘若卢省的势力反扑过来，自己八成首当其冲要遭殃。

第53章亲擢

在抓捕莫冲霄一事上，谢靖作为刑尚书，表现度重视，亲自拟定了作战计划，不辞劳苦，坐镇指挥，连自己生日都忘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举将妖莫冲霄抓捕归案。

“那个士，莫冲霄，”谢靖语调中，带着一丝冷意。

比如徐阶要扳倒严嵩的时候，先对他儿严世蕃和儿罗龙文下手；而崇祯收拾魏忠贤的时候，也是先给他说好话，罪名全扣在了他的儿崔呈秀上。

他始终以为，谢靖和皇帝，只要见上一面说开了，什么卢省什么士，全都不是事儿。

于是此后几天，参卢省的帖，消停了些。谢靖日日在刑衙门值守，又命人盯了莫冲霄，那日听人来报，莫冲霄了城，便着人跟着，等他回转时，刚一城，就拿下了。

李显达有些坐不住了，“谢九升，你成天算计这些，有意思吗？不如我连夜，抓住那阉，不用带刀，单凭一双手……”

他也不指望张洮到时候能帮他，恐怕张洮还是会听皇帝的意思，而何烨……何烨一辈在，为朝廷打细算，他是何弦的父亲，谢靖不想把他拖这片浑。

他接着说，史书上写了，碰到这事，得先把正主稳住，然后把他边的亲信党羽，挑着个儿全都撬开，然后围打援，等到对方疲力尽，左支右绌，了纰漏，再一拥而上，围而歼之。

周斟说，“将军稍安勿躁，此事倒真有些计较。”

李显达有军功在，又是敕封武威侯，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五城兵司，多少都要卖他些面。周斟在礼经营多年，是天下文人雅士的魁首，影响力不容小觑。

卢省如今，也不是轻易动得的，他每日随侍在皇帝边，位置重要，倘若一上来对他下手，搞不好招人非议。

东厂在他手里，锦衣卫穿飞鱼服的一大半，都该和他有情，虽说没有皇帝的谕令，轻易不得调动，但是谁也不知，现在皇帝的心，有几分向着谁。

“九升，你该想好了吧，”看谢靖一脸不动声，周斟问。

李显达钦佩不已，“你们读书人整人的法，写来也是一兵书。”

万一谢靖自己因为抓妖的事，被卢省他们参奏下狱，这两位暂时隐在幕后，还能想办法搭救，要是一开始就把底牌亮来，被人抄底就太被动了。

他夜观天象，见紫微

莫冲霄一见刑的皂隶，便知来者不善，他没有挣扎，任人绑了，扔大牢中，也丝毫不慌张。旁边牢房里，犯人发凄惨的喊叫，莫冲霄只闻其声，却看不见人影。

既决定对卢省发难，谢靖就与周斟并李显达一，商量起来。

谢靖沉默片刻，“皇上向着我，是他的恩德；如若不然，是人蒙蔽欺瞒太甚。无论圣意何如，我总要替皇上，除掉这个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