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省就重重叹了一气。

朱凌锶看着乾清屋檐画的天空廓，觉睛酸得很。

起先李显达看到第一封，心想这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没事儿编排皇帝呢，等到后续的消息接踵而至，他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李显达因为战场上受的伤，到了冬天，骨里都疼，于是上年去了南方，等他得了消息从江南赶回来，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

卢省走了，张洮就说，“你问他什么，他如今得意了，自然不把你我放在里。”

这仗虽然胜了，事后回想起来，李显达也会后怕。北项人此来，不成功便成仁，绝无和谈之可能。皇上他区区一个孩，怎么就知自己打得赢呢？

第51章盘问

谢靖带他前，说“天虽然年少，却懂得许多理，千万不可小瞧，”他就以为会看到、一个少年老成的小古板，却没想到是那么有意思的一个孩。

饶是如此，朝野上下，也不乏皇帝“穷兵黩武”之类的言论，说后明以仁孝立国，从来没有主动攻打别人的理，如今又把北项，几乎是赶尽杀绝，只为帝王之功，实在是有违圣人言。

一路上将尽，李显达都无心观赏。在他心里，始终无法把修不朝的消息，和记忆里的那个小皇帝联系起来。

卢省说，“皇上别难过，长说了，不一年，谢靖他就得乖乖地上您面前，俯首帖耳。”

卢省鼻孔里“哼”一声，“谢大人，我还得赶回去侍奉皇上，没空和您在这儿打哑谜。”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皇帝的情景。

恐怕谢靖也不愿听这玄而又玄的士之言。

他明明知谢靖不喜什么，偏偏还要往上凑，还指望着谢靖能兴。

“首辅，”谢靖说，“皇上不朝，命内阁代为行事，又着司礼监内外连通，您得带着我们，赶拿个章程来，说清往后怎么办，好叫百官行事有个倚仗。”

公公明示。”

卢省宣旨回，皇帝一见，就问他，“他们说朕什么了吗？”又问，“谢靖呢？”

“等皇上修回来，万事如常，才能叫他心中快。”

他这么着急回来，是罗维等好几位大臣，给他去信，说皇帝不知怎的，招了个士在里，开坛建炉不说，居然为了修，都不肯上朝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皇帝会突然跑去修，去年他去里辞行时，皇帝虽说神不大好，但也是

“嗳，他能说什么，还不就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张洮想想，是这个理，现在还不是自己撂挑的时候，便收起脾气，让百官各回自己衙门，仔细当差，才和谢靖等人去了内阁。

他一上来就叫自己“少将军”，说话时一副孩气，明知国家积弊甚多，国库空虚，仍是铁了心要和北项打一仗。

他本想着，若谢靖心里不痛快，自己虽不能见他，也可以给他写封信去，仔细解释一番，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皇帝目光垂下来。

会吗？

李显达没少听这些话，起先还会动气，后来就嗤之以鼻，心想多亏老在外拼杀，才换得你们舒舒服服在这儿指手画脚，不然北项人打了过来，你跟他讲圣人言，恐怕他也听不懂。

难怪4848会那么说，真是自己作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