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告诉你为演员就应该有一傲气，一持己见的决绝。导演的想法有时候也不尽善尽，只要你能够拿足够的演技去说服对方，那么你的执拗就不是倨傲，而是对艺术的执着。”余老师静静端详着你，像是在透过你厚重的，细细打量着你内心最本质的东西，“但我没法这么说，因为我何尝不是自私的呢？”

你听到这里不由有些纳闷。你不明白照导演的镜演有什么错——毕竟，演员不是就应该照导演的镜来演吗？可你无法反驳余老师的话，你认为余老师这么说一定有他的理，你相信他不会故意将你引歧途。

你听到这里有些疑惑，情不自禁地开问他什么叫“讨好导演”。

没过几秒，余老师脸上的笑意便不翼而飞了。只听咔哒一声，一簇摇曳的火苗从打火机里冒了来，余老师叼着烟向前一凑，于是他红中嘬着的烟不一会儿便被燃了。

你听到余老师叹了气，神恹恹的，似乎也对自己方才的长篇大论有些厌倦了。

“完全参照第二本剧本就是在变相地讨好导演，因为导演是站在监测仪后面的第一人，他掌控着电影拍摄的走向——第二本剧本演就是在据他的镜演绎。”

余老师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化。

“中庸之，”他顿了顿，“但我赞成你的想法。”

“你说的都很对，这两个剧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侧重。”余老师平静地说，“第一本剧本视角比较客观，更偏向于传统剧本。第二本剧本则是主观的，有像是摄影镜的参考书，一更为旷的艺术表达形式。”

“哈哈这人的心思也太骨了……”余老师的双眸中过一丝嘲，嘴角边却依旧挂着愉悦的大笑。他侧去摸化妆台上的烟和打火机，左手指尖状似无意地扫过角，那一瞬间你看见他的球上蒙着一层波光粼粼的雾气。

教你演戏后，这情绪才愈发清晰。你的心里甚至有奇怪的预：即使你质疑边所有人，你也不会质疑他。

“我希望你能够保持一

余老师开始解释为何他觉得选择中庸之更为恰当。他说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是其一，但更重要的是你不需要靠着讨好导演来获得这个角。

余老师脸上了个浅薄的笑，向你反问：“你觉得这两本剧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你蠕动了两下嘴，随即将自己浅的理解告诉了余老师。而余老师中途也没有打断你，只是静静地听着。

“所以你是怎么想的？”他瞥了你一，就着你的方向吐了烟。

*

你预料过许多余老师在读完剧本后会有的反应，却万万没想到他将剧本往旁潦草地一扔，竟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他说到这里轻轻撩起垂落在你肩的发丝。

你坐在一旁的凳上，神张地盯着余老师浏览完最后一页剧本。

你屏气凝神看着余老师垂眸烟，明明对方面无表情，却依然带着一旁人难以效仿的风韵——那是一刻在骨里的魅力，是经过万般磨砺后沉淀下来的。

你顿时张了起来，生怕对方会批评你的想法过于保守。可与此同时，你也明白对方希望听到的是你最真实的想法，于是在犹豫了几秒后，你还是如实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