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大吼：“愣着什么？还不快把人扶回去！”

果然是他送给他的燧火枪啊！

一只燕恰好从墙外飞过，少年很是随意地一抬手，似乎完全不用瞄准，声响过后，燕坠了下来。

他似乎意识不到旁人围住他，仍然往前爬动，像是尽力挣脱上无形的枷锁。

“真的吗？”他睛亮晶晶的。

少年脆生生的嗓音：“哥哥我厉害不？”

“好厉害！连哥哥也办不到。”

“住，不许你说我爹娘！”黄素满脸狰狞之，猛地抬起燧火枪，指向他。

众人这才从僵直在恢复过来，便要上前搀扶起黄。黄却是将伸向他的手推开：“！谁要你假惺惺！”

人死为大，他实不该提起他们，更何况他们的确是

他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受伤的左在泥地上划过一条长长的血线，哪里有当年在云端的风姿？

黄素追上他时，看到前情景，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弟们手提灯笼，从四周围拢了上来。

“手也怪不得你，你父母都是黄家的旁支，烂泥扶不上墙，前脚刚死，后脚家产就被人夺走了。要不是我，你两个弟弟现在还在寄人篱下，每天吃别人的残羹剩饭！”

黄上的泥土里，上的白衣得尽是泥，他发髻散，满面迹，嘴毫无血，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失血过多。若不细看，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相像。

黄心里想着，却是觉疼得有些麻木了，所有的力气仿佛从脱离，鲜血不断地从伤下来。他上到都在疼，也不知到底哪个地方更疼一些。

当时的自己十分喜，给了他一锭银，让他自己去买喜的东西，结果黄素舍不得，小心翼翼地用帕包着放在床底下，却被周夫人的丫环摸走了，害得他哭了好几天。好在燧火枪是贴放的，没被人发现。

纵使狼狈得和乞丐一般，似乎也不能拦阻他对黄素的藐视。

黄素冷笑：“怎么？不敢动手？我就知，哈哈！你从小就没，明知我对你下毒，却什么手段都不敢使，如果我是你，早就严刑供来了。可是你呢？没用的东西，又蠢又白痴，连开个枪都打不准！是不是太久没使！手了？”

他发现自己力竭，止不住的发冷，索坐在地上，似乎完全注意不到正在汩汩血的左，只是冷笑看着黄素：“没想到我李文睿养了这么多年，竟养了一只白狼！既然有本事使燧火枪，为何不朝我心打？你这贱，就凭你，也想我兄弟，哈哈哈，痴心妄想！”

没想到黄素对黄氏夫妇竟这般维护，明明他自己早在多年前就已失忆，什么都忘记了。

黄素所有的愧疚在他几句话的功夫立时消散一空，他面铁青，颤抖的手握了枪柄。

他知自己不能停下，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但左剧痛，影响了全，只动了一下，就浑栽倒在地上，只能用手支撑，一步步往前爬行。

看到黄狼狈到如此地步，黄素的嘴动了动。知黄逃走时的震怒和用燧火枪准击中他的膝盖的得意，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