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一团麻。”荀朝辉苦的脸都皱了起来：余书彦前来投诚，庄南若不接纳，很有小人之心的嫌疑；若要接纳，到时候输了，岂不就是吃一堑也没长一智？

庄南走到吊桥上站住，回面向众人，大声喊：“为大楚！杀！”

余书彦察觉庄南看他，甚至还抬对着他勾一笑。

此时的晋国边疆，灯烛已灭，倒的确是黎明前的黑暗；只是这万籁俱静，谁又知这不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呢！

“杀！”

“大人，您还笑得来呢，这到底……有几分可靠？”荀朝辉下意识说，说完才发觉自己这话有些失礼，忙歉：“大人，请您见谅，在下并非怀疑大人义兄的堂弟，只是……”

东柯不赞同：“万一他是舍生取义的英雄呢？”如果余书彦真的投靠了西晋，他们输了，他自尽，反倒是成全了他的“国”之心。

庄南哈哈大笑，用力捶了下他的膛，笑：“师爷与在下所见略同。”可不就是麻烦了吗。余书彦手中的兵防图能相信吗？如果相信，能相信几分？

“杀！”

“这就是信了？”荀朝辉心中忐忑，但还是攥长刀，竖起耳朵听那声攻的号角。

“那可怎么办？”荀朝辉左右为难。

一般的军队，就这样冒着暴雨、着冷风往晋国而去。

在那笑意中，庄南轻声对东柯说了一句话：“我信他。”

他们发的时候正是时过了一半（夜里十二整），到达晋国边境的时候已是丑时（凌晨1-3）。

“大人，您信他吗？”东柯觉得最后决定还是自家少爷。

“杀！”

这下荀朝辉是真的惊愕了，先是狂喜，而后满目狐疑。“麻烦了。”他自言自语。

“少爷，余书彦没来。”东柯寻了一阵，回来与庄南说。

庄南看向余书彦，余书彦还是那副冷中带着无所谓的样，有白雪无人应和的冷，又有一下里人的痞痞坏意，他就像是一只永远抓不住的风筝，让人心中抓挠。

退一步讲，这个兵防图有还真不如没有。没有的话还能只凭本是去拼、打，到时候输赢自有天定。可是有了这个东西，局势立刻就变成退两难了——用吧，万一是假的呢，心中惴惴难安；不用吧，万一是真的呢？明明有这可以减少牺牲的捷径，却弃之不用，岂不追悔莫及？！

“是假的？还能信吗？”荀朝辉看着庄南。

庄南摊开手中的纸的兵防图看了一会儿，将里面的节和标志熟记于心，随后将图卷好放怀里，：“听我吩咐！”各队的领军依次上前领命。

“赌一把吧！”东柯对自己说。少爷信余书彦，自己相信少爷。这就够了。他丢下还在苦思冥想的荀朝辉，跑到城墙上打手势让士兵整理好队形，等待发。

庄南抬手止住荀朝辉接下来的话，摆手：“不必如此，其实，我也犹豫不决。”他看了余书彦一，继续：“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他，而他的父亲与我义兄一家有些不光彩的纠葛。”

荀朝辉提议：“带他一起去！”将余书彦带在边，如果兵防图是假的，他们失败了，他也活不成。

荀朝辉和东柯面面相觑，张嘴言却又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