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三少……庄南？周辰脱：“什么时候定亲了？我怎么不知？！”

庄同庄太傅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庄文是自己伴读之一，可以说，单凭这两样，自己与卫国公府的情分之厚可以算得上是人尽皆知了。周辰不知五妹妹明知故问所为何意，只是答：“是。”

宋皇后：“梁妹妹、宝璋，你们来吧。”

行完礼，周宝璋回看了看宋皇后，见她面上一片慈和，心中胆气更多了些，又回看向周辰，未语先笑，俏声：“大哥哥，听说你与卫国公府很是相熟？”

梁德妃和周宝璋从屏风后来，与周辰见礼。

周辰依言停下脚步，心中却难掩好奇，要知这事是从不曾发生过的，梁德妃能有什么事会求皇后这儿来，还需要听自己的看法呢。虽然好奇但是周辰也没问，甚至都没有抬——他不知自己偶然的一个抬会不会到的还是那带着怨毒的神……

只见周宝璋一张鹅脸，似柳叶又似弦月的眉，圆睛，鼻尖微微上翘，长相算是中上。上是一件云霏妆缎织海棠锦衣，下面是一件累珠叠纱粉霞茜裙，最外面着一件长至脚踝的逶迤白梅蝉翼纱。发间簪着一支云脚珍珠卷须簪，又在一侧了一支富贵双喜银步摇，耳垂上是一对金珠串灯笼耳环，福时腕上的犀角雕福寿纹手镯和白玉雕绞丝纹手镯相互碰撞，发清脆的敲击声响。

“啪！”

御园的绿竹还是绿，只是不再是那兴致地翠绿，而是一淡定安然的绿，像是看遍了繁华，终究还是学会了沉默与积淀。

周辰向宋皇后请了安，问过康健正要退下，就听宋皇后：“辰儿，稍等，今儿你五妹妹宝璋和她母妃在母后这儿，有个事儿，我们想听听你的看法。”

只是，他没想到今天会在宋皇后这儿见到五妹妹周宝璋。

***

崩溃的泡沫边缘，风稍微一就能碎一地。

梁德妃与周宝璋对视一，

梁德妃会意，便侧对着周辰，微微福了福，问：“容王殿下，不知庄家三少议亲时定的是哪家姑娘？”

此时已是初秋，京城沿街着的槐树、柳树、榆树、杨树等等，已经在秋意的促下慢慢由绿转作黄绿。风过，有那轻柔基浅显的叶翻了翻，就从上挣脱开来，像一只只蝴蝶般轻灵灵飞了下来，飘飘然落在了小路上，又被风起，呼啦啦唱着歌儿扬帆起航去了远方。

泡沫碎在一个秋气的时节。

周宝璋虽嫌他答得寡淡，但还是笑意盈盈的，她伸手拉了拉梁德妃的衣袖，声：“母妃~”

这装扮倒真是华贵。

周辰一路穿过御园，了皇后所在的“长”。今天是农历九月十五，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向宋皇后请安的日。这些年周辰与宋皇后虽然愈发疏远，但是晨昏定省方面的旧例，周辰还是规规矩矩遵循着的。

周辰忙回礼，拜见了梁德妃，也未看向梁德妃，而是将神放在周宝璋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五妹妹了，此时打一看：

周辰看着绿竹，从那棵名叫“同音”的梧桐树旁边走过，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像是不经意间踩到了一颗小石，但是，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