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龙微调了下姿势，注视着他。

“后来我十六岁的盛夏，老汉尼开始生了重病。他把我叫来，说皇正在招收骑士，如果我没有其他的打算，不如就去试试。后来我去当了骑士，西为了照顾我，也应聘到皇当了名小厨娘。”骑士呼气，将手覆上角，挡住冉冉火光，“再后来，老汉尼没能熬过那年寒冬，死在一个大雪的夜里……好人似乎总是不长命，是么？”

然而骑士此刻已无暇理会。他坐在那里，还穿着盔甲——冰冷的金属贴着薄薄的衣服，寒意丝丝穿透血，侵骨髓。以往他将这看一荣耀，此刻却蓦然觉得沉重无比，似要将他击垮。

“恩，小，你看起来不太好啊。”龙似才注意到骑士的反常，带着恶劣的笑冲他呼了气。

对于大多数未知的事，人类总是毫无怀疑的相信着长辈抑或上司所带来的官方解释，并依此实施。在多年之后的信息时代，有人曾戏称其为墙草。然而这未免太过随意，因而人们给了一个更加严谨的形容词——

蝉在躁动的发噪音，骑士望着远树影婆娑，有沙沙叶声伴奏，“西和她父亲一样好心，没有嫌弃我是个不知来路的孤儿，而是像亲一样照顾我。老汉尼不能时刻细心关照孩，西很小就开始学会照顾家里的生活。”

“其实和上帝没多大关系，只是你的求生意志比较罢了。”龙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响鼻，笑。

是夜，骑士靠坐在岩石上，望着一旁冉冉的篝火，无意识地叼着狗尾草。一旁的龙卧在草地上，昏昏睡。

“理论上说，你们所认为的好人不会多为自己着想。就像老汉尼，如果他当初不多收养一个你，他和他女儿的生活会好过许多，也许他确实能活得更长。”龙懒洋洋，“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世事无常嘛。”

。”龙说着，微微扇动骨翼，为自己和骑士送来阵阵凉风——天气愈发炎了。

愚忠。

“啊，真是贪婪、自私、虚伪而又愚蠢的人类啊。”龙说着，为这次谈话下一个总结。甚至眯了眯，显然很满意自己的回答。

可骑士却觉置于寒冬冰窟，冷意顺着骨骼爬上脊背，缚上心脏，血仿佛都冻结凝固。不过刹那，上已有虚虚冷汗。

……

骑士并未理会它，“其实日过得很拮据。老汉尼的妻早早去世了，只给他留了一个大我两岁的女儿西。养活两个孩不容易，老汉尼的面包店生意还算不错，但也就刚刚好满足基本的生活罢了。”

“我被抛弃在一个圣诞夜，听说那天的夜格外的冷，如果没人愿意收养我的话，我大约早早就去天堂了吧。”骑士笑了笑，望向漆黑如墨的夜空，“好在街上好心的面包师老汉尼收养了我。据说他发现我的时候，还是婴儿的我已经脸发青，嚎不声了。‘小伙，我那时候真担心我发现的太晚了。不过还好，上帝还是怜悯你的。’老汉尼不止一次这样向我叹。”

他迟疑了良久，终于开，“我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