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先吃东西。”

林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淡淡说：“这件事以后不用提了，我不会考虑的。”

沁的医院恐惧症还是没有好转，不能来探望杨熠，只能打电话询问情况。又说了一些电影上映和唱片录制等问题。

孟繁书斟酌着说：“其实是我不好。这些话，早就应该说了。我以前不懂情，也没有考虑到这些事情。”

“以前我和杨熠讨论过生死的问题，他说想要比我先死，以免活着太痛苦。可是生命无常，如果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我先离他而去，我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再现一个人，替我照顾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把余生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怀念我。”

杨熠说：“我找人给你订。”然后打了几个电话，订到了一张卧下铺。

候车室里，孟繁书说：“妈，你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我常年离家，您……再找一个能照顾您的人吧。或者我们在北京帮您留意着，等您退休来北京了再说。”

杨熠有些不舍，“妈，你再多待几天吧，等我院了带你逛北京城。”

林静惊诧：“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一通连珠炮似的怒吼，孟繁书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杨熠圈微红，“谢谢妈。”

林静从钱包里拿份证，孟繁书在旁边，看到了钱包里的照片。

林静笑：“一年不见，不认得妈妈啦？”

孟繁书回到医院，杨熠正在打电话。

杨熠急忙答应。又问：“妈，你订票了吗？”

照片上一男一女，眉目清秀，虽然是黑白照片，却依旧能看当年的青□□彩。

还没有说完，就被林静打断：“走了多少年，他都是你爸，都是我的丈夫。”

下午孟繁书送林静去火车站，先去窗取票。

林静慈地笑了笑，“我今年带的是毕业班，实在是不放心。你好好的，不要胡思想。节如果有空，就一起回东北吧。”

“还没有呢。”

过了一会儿，林静提着早饭走病房。

林静原来还想拒绝，孟繁书却在杨熠后面对她摇了摇。

孟繁书把杨熠抱在怀里，低声说：“谢谢。”

那张照片的年纪，比他还大。

林静把早饭放到桌上，“傻孩，恨你什么？当年的事，你也是受害者。”

在大厅里提醒检票的广播响起之前，母二人再没有说话。

才两岁，肯定不是我自己跑去东北的，那就是他们带我去的。既然带我去为什么不看好我！我事之后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他们这么不负责任，你爸又怎么可能事！”

杨熠一定要什么，才能舒心。

“我爸，毕竟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待二人吃过早饭，林静说：“我只请了两天假。下午就得回去了。”

孟繁书又伸手

杨熠不明所以地抬问：“谢我？”

杨熠小心地问：“您恨我吗？”

两张面孔结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孟繁书的样。

杨熠先是一喜，张叫“妈”，嘴张到一半，却又咽了回去。

孟繁书坐在床边，看着小孩儿有些不耐烦地左抠抠右抠抠，终于等到沁把事情都说完了，挂了电话一下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