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对秦远有几分情。对这个既是外甥又是侄儿的年轻人，她一半是怜，一半是见其不俗，望他日后能与自己二相互提携。但这么两回下来，她又真真切切地

秦远冷声：“你下去吧。”

秦远起了，朱红立前去为他披了外袍。夜寥寥，他带着三五下人，提灯去了秦夫人院里。

旺儿跪着：“太太真真没有说些什么，不过嘱咐我们几个几句，唯有最后嘴上赏人的时候漏了十五，怕也是无心的。最后我们都来了，太太要单独与十五讲话，后面的小的也不知了。”

便慢慢绵长。秦远小心翼翼，慢慢松手坐直了，才觉肩膀因一直抱着而有些酸痛。他轻轻握住十五的手，想让十五将长命锁放下，未料到十五在梦里还护着那锁，本不肯松手。他无法，只好将被重新盖上。

秦远：“拿一千两与伯母，莫言侄儿不孝。”

秦夫人睁睁看着她的侄连看都没看地上的银票一便转离去，近乎咬碎一牙。这是她第二回见秦远如此模样，还回回都是为了那小厮十五。秦远一疯起来，仿佛平日的温和有礼都是那小白白装来似的。她气得不断起伏，几个丫鬟上前给她拍背上茶说话，才勉顺了气。

秦夫人已睡了，被侄直接吵醒，脸不好看。她匆匆穿了外衣，披了件薄毯于上，面上已有薄怒：“小远，伯母待你那样好，你为了个小厮怎能这样莽撞！说什么下午的话，伯母本就没跟那十五讲什么，他去寻你告状了罢？”

秦夫人侧回去，不料前的人竟毫无波动，依然站着。秦夫人又怕了，秦老爷要早起上朝，她是不敢真打搅他休息的。月白知主意，回了个神，自是佯装去寻老爷。秦夫人改变态度，声劝：“小远，你这般未免太不懂事了。本是一家人，却被那十五离间了，岂不冤枉？”

秦夫人不怒反笑：“这是家里的事儿，我不了主！月白，”她侧看向垂手在一旁的一丫鬟，“将老爷喊起来，让他来。”

秦远一字一顿：“伯母，我只要十五的卖契。”

当夜的秦少爷在院中大发雷霆。

秦夫人慢慢收起笑脸，冷冷看他。秦远毫不畏惧地回视，仿佛一匹暗夜中的独狼。秦夫人缓声说：“五百两。”

秦夫人无法，命人将卖契拿来，端上给了堂少爷。秦远又令人回去取银票，一千两银票直接呈上。秦夫人自知拿了这钱，这件事便不明不白了，低拭泪，将那银票直接摔在地上：“莫非伯母真缺这个钱不成？伯母不过是为你好，阿弥陀佛，可怜我这一片善心，连个小厮都不如。”

第19章

“伯母言重了，”秦远冷漠地看她泪的动作，“侄儿自幼疏于教，什么总是鲁莽。夜已，尽早睡下，不然又要痛了。”

旺儿大骇，忙磕认罪。

秦远知问他是问不来什么，一肚的气无可撒，暴躁：“太太无心的，你就不知宽几句么？你是年纪大的，同一个院里的人，不懂照看他些许？！太太最后单独与他讲话，你竟一人就这么回去了，也不知在外边等一会？”

“伯母，”秦远满面漠然，中戾气横生，“不关十五的事儿，侄儿确不是为了他来指责您，不过求您，将十五的卖契与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