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不、喜，可是我狠、喜。”她朝季振比了一个心，嗯，就是那个有像钞的姿势。

那天，他在飞机上哭了许久，突然邻座的一位金发女郎递了纸巾给他。季振发现自己已经了一包纸巾，正好到了底，便有抱歉的笑了一下，说了句：thanks。可是那个姑娘却主动讲了中文，但是她的汉语发音很不标准，她说，“你、砍、起、来、嚎、像恨桑心。”这个外国姑娘不知在哪学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还夹杂着东北味，季振一听就笑了。

他还是常常想起苏问，白天的时候是恨，晚上的时候是。

可这样苏问又可以疼惜他，保护他，这样想着他又不恼自己了。而且他比苏问小了很多，过几年他会和他一般大吧，他也会努力的，他会和他在一起的。

所以他在梦里经常是笑着的，可是醒了的时候，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季淮笙其实不太他，他给他请保姆，请家教，他被排的时间满满的，基本上见不到他，所以他和季淮笙其实并不算熟。

他到底也不知那封夹杂在那些信封里的情诗苏问有没有看，后来他就被季淮笙带走了。他知自己母亲季芮和苏问的事的时候，是不敢相信的，可是季淮笙总有办法说服他，他像是天生就有这个本事似得，他要他恨他，要他不再想他。

那是十二岁的季振发的豪言壮志。

每每这时，季振的心都是快的，就像是被那车压的飞起的小石，碰的撞向路面，也就是那一刻，他像是猛然藏在草丛里被发现的兔似的，慌张又活蹦，他切地受到了，他存在。

“失恋。”季振指着他自己的睛说。

那个时候他以为生活永远会这样。

可是他有时恨着苏问，可却又不停的模仿着那个人，像是积旧的习惯似得。所以他知其实他的恨，不在心里，只是在表面，他像是装作如此似得，否则就显得自己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他必须要恨苏问的，可是他心里却又忘不掉他。

得也像苏问那样大就好了，他怎么生的这般瘦小，羸弱不足似的。

他常常梦见他，梦见他骑着单车，载着他，从门前的那些青石路上一路呼啸而过，他在后面被颠的抱着苏问的腰，苏问的腰是壮而有力的，线条畅，那是常常运动健康的肌线条，不是健房那里拉来的样。季振这样搂着苏问的腰，他觉得很有安全，那个时候他觉得只要有苏问在边，即便是天塌下来，他也不会怕。那个时候他会在后面小心翼翼的不要太过靠近也不要太过疏离，他觉得苏问上的气息很好闻，却又不知那是什么样的味，可能是自己喜的人的味吧。这个时候，季振都会闭上睛，任苏问带着他去哪里，去死也愿意，那是幼时的季振的傻想。

“嗯，是男他，HE，我的哥哥，还有，谢谢。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

季振知这姑娘估计是表达heorshe的意思，但是中文里到底没这个讲究。

我要和你在一起。

“太了可能。”那个外国姑娘没听懂，皱了一下眉，然后又笑了。

“啊，岁（谁）会、不喜缓、你这个帅气的、样。”

恨纠缠，不眠不休。

可是这份豪言壮志终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