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您好。”楚闻拿起楚父的碗去装饭，语气倒有些幸灾乐祸，“我还想帮我妈剥莲呢，结果楚老太太说您最近睡不好，莲就不去芯了，清清。”

楚闻却十分清楚，自己的父母在那夜后仿佛苍老了。

“妈，我在给你说好话呢。”楚闻笑着揽过老妈带去座位，再把装得沉甸甸的碗放回去。

“啊……是吗？”

“不用，你和老爸去散步吧。”楚闻随意地开了龙搓了两把手，在电话自动掐断的前几秒及时地接通。

“你接电话，我来洗。”楚母很是时候地在旁边话。

楚父在临近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年货。楚闻接了来看，尽是些曲奇、糖果、瓜、煎堆之类的。

楚闻放好东西，走去厨房的路上唱歌似地附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温柔的手上下抚摸他的脊背，无论过了多少年，母亲还是那样试图安他。也奇迹般的，他觉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没有，刚吃完饭没事。”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你这电话来得很及时。”

楚闻刚才没来得及看来电显示，礼貌地喂了声。夹着手机洗碗实在不方便，他转就去了客厅。记得耳机被丢在沙发上，他单手拎起靠枕翻了两下便找到了。

楚父接过楚母递过来的汤，不知吃了什么东西，额的纹路都皱在一起，转手就想把碗放回去。

“妈……”再，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对不起……对不起。”

楚闻从小到大就被父母教导不言寝不语，再重要的事情都会选择在饭后商讨。虽说中国人大多数谈场面都发生在饭桌上，在楚家中却是不成规矩。抛弃那些杂言杂语，每顿正餐都该是一天里最满足的时候。

楚闻上耳机，朝携手门的父母挥手。

“老师，我打扰你了吗？”

楚母从厨房来刚好听到两父的对话，哭笑不得地打了下儿手臂。

“你妈每次都不剥莲心，苦得牙齿都酸。”

楚闻为曾经伤害过父母的自己而歉。

他为了那么一个人，向最自己的他们柜了。知识面再广也好，思想再开明也好，他们仍然是传统的中国父母。楚父楚母没有责备过他，他们想楚闻能幸福，能开心，其他的也就无关要了。

“傻孩，你只是回真正的自己而已。”楚母说，“无论你的选择是怎么样，我和你爸爸都会支持你。”

楚闻捂住自己的脸，第一次，任由泪浸了视野里的黑暗。

饭后，楚闻正想收拾碗筷去厨房，这时候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手里端着残留油渍的碗碟，连忙两三步把东西放洗碗池。

楚母瞅都没瞅，轻飘飘地来了句：“喝完它，吃完饭再喝一碗，渣也不能剩。”

“就你话多。”

“爸，家里那么多年货了，您这是要吃到明年啊。”楚闻从袋里一罐罐地拿来，再分好类储柜里。

楚父好不容易把最后那汤渣也吃完，嘴涩得不想开。过了好会儿，他才瞪了端菜来的楚闻。

楚父无奈，只好认命地一勺勺喝光。

才隔了大半天，再听徐轻舟的声音莫名觉得遥远。

第16章突然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