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缠绵，像烟丝儿般飘在风中，一缕一缕落在人肌肤上，微微带着一儿温的凉，就在这样纱帐般的雨中，有一抹颀长的影。那人披着一袭红宽袍，眸微挑，角一粒泪痣，面容清俊。

对他人也没了前世一般的敌意与提防，其实我重生以来，很少再有力去顾及他人，界变得很小，心也很小，没有了那些矛盾，十长老对我也慢慢接受了起来，只是他们一直忧心日月神教的未来，偶尔会忍不住劝说东方去生个儿。

“杨莲亭，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他轻声，“我会保护你。”

她抱着女儿登舟而去，我站在那里目送船远去，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灰。绮窗这时一定吓了一大，因为有一个跛脚的书生挤在船上人群中，已经凝望了她很久很久。

她叹了一声，最后望了我一：“阿杨，珍重。”

真是天都亮了。

当我重新睁开，我也对自己发誓，我一定会保护你。

东方烦不胜烦，在小孩十二岁那年，便牵着他往十长老面前一放，说：“这就是你们的少教主。”小孩聪明，资质又好，十长老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转过。

我这个总，是总教主的一切。

小孩十七岁那年，东方卸下了教主的担，与我一同游遍大江南北。我们中途去了一次药先生的小茅屋，那只老黄狗已经死去，但它给药先生留了七八只小狗，如今小狗也大了，又生了一窝，药先生每日都被一堆狗坐醒，十分困扰。

“你也是。”我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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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着薄茧的手，轻轻勾住我的手指。

闲淡淡。

也不枉费我找到了他，希望绮窗上辈的遗憾也能弥补。如同我一般。

我与东方抱走了一只最小的，白底黄，两只黑圆黑圆的睛，奇蠢无比。于是两人一狗边玩边看，江湖依然是那个江湖，是非不断，我们仍然生在江湖中，却没了任何扰与羁绊，只有我们两人。

我低一笑。

而今，似乎成了我们共同的誓言。

在当总的几年，我跟着账房的老先生一起账，没有像前世一般把钱全往自己袋捞，我也不擅权自专，因为我没时间这些，我每日还要为东方准备饭菜，为他零糕，为他洗脚，每晚搂着他梦。

绮窗在火七月生下了一个女儿，孩周岁时，她带着女儿坐上了往南的货船。我去码送她，学着那些文雅之士折了一枝柳给她，她女儿一把抓过来，就往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没人能听懂的话。绮窗上船前看了我很久，然后问：“你果真决定了么？这一辈都……”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知她想说什么。我笑。

……

我们登山，游湖，在大漠壮阔辽远的天空下相拥亲吻，红红的落日照得我们赤|纠缠的也是一片明亮的红，下垫着的沙，汗从上不停地往下，没有礼教的束缚，远离世俗的光，疯狂地，直到天一一黑下去，互相息着摸对方被晒得通红发疼的脸

他擎着伞，在那一片桃梨海伫足而立，见我望来，一个温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