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也会想，这会不会是一场太长的梦，可这梦一日不醒，我便会一日在你边，若是这样，一辈在这梦里，我也甘愿的。东方，我死过一次，记忆里的很多事都模糊了，很多人都不一样了，可只有你在我心里，是永恒不变的，所以在这个世上，我也只有你一个了。我的心里，再也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或事，我是为你而活的，若是你不在了，我的人生也就结束了。你何必要担心我会离开你？这个世上我什么都不在乎，世俗的光与我何？贫穷与富贵都不要，我只要你就够了。”

“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并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要离开你边，我只是……”我低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怕你不要我啊……”

我没有说下

我心里所有一下坍塌了，我终于艰涩开：“……我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

迟疑了半天，东方见我一直不说话，很不兴。我的手伸到他后背，把他在我怀里靠着，他就像一个大孩似的蜷缩在我上，我被他压得有痛，却甘之如饴。

望着他的睛，角还微微泛红，不由伸手去，泪早已经了，他眨了眨睛，长长的睫蹭过我的掌心。

东方静静地听着。

这不是一件可以轻松诉说的事情。

“我是个卑劣下贱的人。为了得到权财，我假借你的名杀了很多人，你把你能给的所有，都给了我，我却仍然贪心不足，还背着你在外面养女人，最后更是带着任我行来杀你。我本以为你一定会恨我，可你没有。你不仅不恨我，临死前还想为我挣命，可惜，我们谁也没活下来……”我闭了闭，即使已经重生很久了，我还是讨厌回忆这一段，“你是被我害死的。”

他眉微微蹙起。

我长叹了一声：“我曾经对你尽了这世上最糟糕的事，我曾经那样辜负你，这使得我永远也忘不了你的睛，我了那么多错事，如果不隐瞒曾经愧对你的事，你还会看我一吗？我一直是个卑劣自私的人，前世如此，今生亦然，其实，我本来有机会不靠近你，可以远远守护你，就像每一个忠诚的仆人一般。可是我没有，最后我仍然听从了想要独占你的|望。东方，我就是他们嘴里说的那人，我就是刻意地接近你，讨好你，还有很多事我都骗过你，我比他们嘴里所说的还要下贱，无耻，肮脏不堪，绮窗说得对，我这人，是要下地狱的。可是，你拉住了我，你拯救了我……”

“你相信么，人死后会回到过去……就像你那天看的白娘的话本一样，化化回重化化，生生转变再生生……东方，你相信么？我曾经死过一次，因此回到你边。我要回来偿还我的罪孽，我欠你的情，欠你的债。”我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东方在我怀里很安静地听着，我没有看他，或许是不敢去看，于是两只睛无神地盯着帐上的纹，其实黑漆漆的，并看不清楚。

想把所有都告诉他，但却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说起。我其实一直知，他虽然没有如何问过我，但心里却一直没有放下这个心结。我的隐瞒，总是他的心无法安定的源，我明白，却一直在犹豫，不肯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