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半靠在枕上，发散，面带病容。

老两愁眉苦脸地说着两个孙的事。

伤痕累累。江氏见此惨状不免又是一番哭天抢地的，听说她还明里暗里骂三房来着，这次罗氏和老张终于说了句公话：“你自个生来的谬，还好意思去骂别人，省省气力吧，别再丢人现了。”

江氏不敢撞公公婆婆，只好拿二房一家气。但二房一家也不好惹，且不说杜氏自从难产之后情大变、喜怒无常，小叶也逐渐长大，人有主见不说，嘴上也不饶人。

张小北心说，这亲情绑架不成，还威胁上了。他才不吃这，他稍稍一想，便用平静的语调说：“可是你怎么不想想，小宝这次敢给我下泻药，下次是不是就敢给我下毒药了？我若是再姑息纵容他，别说什么学为官，说不定连我这条小命都没了，我命都没了，那些官位名声还有什么用？”

她拉着张小北的手有气无力地说：“小北呀，你哥这次真错了，他罚也受了，打也挨了。可他到底是你大伯的唯一一棵独苗苗，咱们老张家人丁不旺，就只有你们两苗苗，你们兄弟若不团结岂不是让人笑话？”

张小北很无情地揭穿真相：“，潘掌柜的都告诉我们了，说是小宝挑唆明礼的。”尽明礼也不是个好东西，但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人家上。

罗氏这一病，胡氏和张耀祖少不得要去看她，张小北碍于情面也不得不去。一家三都去了罗氏房里，说了一会儿话，罗氏就找了个借把儿儿媳妇支使去，单独留下张小北。

他沉默了半晌，对老伴说：“他，咱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咱们到底还是看走了。唉……”

罗氏哼了一声，“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反正老三一家这么对咱就是不对。”老张也不说话了。

罗氏长叹一声：“你哥年纪小，又受了旁人挑唆，他这次是真长教训了。”

张小北缓了

罗氏见这方面说不通，只好从另外一方面着手：“乖孙呀，你不为你大伯你哥着想，也得替自己着想呀，你想想，你将来是要学为官的，戏文里不是常说齐家治国啥的吗？你要是连家里的事都不好，外人怎么能信你？朝廷怎么能放心给你官？”

罗氏见张小北油盐不，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她微微了气，想指责又不知如何指责。

就连那个四岁的小多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有时江氏得过份了，她就学着罗氏的吻劝：“省省气力吧，别丢人了。”江氏气了个倒仰。张小宝要冲她发火，她就站在院里气他。

老张难得说了句公话：“其实仔细想想，咱当初对他们的态度估计也让人心凉。”

张家老宅整日里是飞狗，糟糟的。没几日，罗氏就病倒了。在生病的这段日里，她回想起这半生的，想起小宝和小北两个孙的事。她在想，老张没事也在想这事。

罗氏闭着睛不说话，好半天她才挤一句：“你以为我不知？我早察觉了，但是老三媳妇那个态度，还有小北对咱们的冷淡，让我的心也凉了，儿媳妇孙不亲近我，难让我上赶着去亲近他们？”

张小北说：“，这不是我想不想兄弟团结的事。你说了这样的事让我如何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