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以后，他在走廊见到上次的模特。不知是谁的意思，她今天小恶打扮，发得又蓬又卷，烟熏妆，看五官廓有几分像混血儿。

第28章

“可是你没有，我也没有。

大雪天通不便，他们沿着堆满雪的街走了很久，留下一行长长的脚印。寒风中，尹时京解下脖上的围巾递给他，他走街边的茶店随便买了杯饮放到尹时京的手中。最后他们共享了一条围巾，一杯加了太多和糖的拿铁。

和来打扫的阿姨打过招呼后，他也门去——白天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因此只约了晚上。

他们去市中心最繁荣地段的快餐店消磨了这弥足珍贵的几个钟。尹时京的手机一直在响，最后他忍无可忍地关了机，再度把目光放回萧恒上。

“那是你第一次清楚地表达你需要我，只是我。”尹时京的语气淡淡的，“如果你那个时候让我不要走，我会忍不住转吻你，然后真的不再离开。”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并没有太多地方可以去。

“萧恒，你知我为什么会去找你吗？”

萧恒认她旁边的那位女士。她姓钟，单名一个颖字，是这间画室的所有人，因为手上产业繁多，她不常到这边来，他也只在最初签合约时见

过了路，萧恒侧目看旁的尹时京。

离开囚牢一样的学校，离开噩梦一样的生活，回到熟悉的旧梦之中。

画室里很应景地换上了红白的节日装扮，签字时，前台的女孩祝他节日快乐，又从屉里取一小盒糖递给他。他接过来尝了一颗，发现是海盐榛味的。

“其实我很想叫你不要走。”

那个时候尹时京说是来看他，可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待多久，满打满算也才四个钟，连以前一起厮混的一个下午也抵不上。

记忆里的少年残像渐渐重合。

萧恒是逃课来的。他翘掉了一整夜的晚自习，冒着被记过开除的风险去见等待已久的尹时京——他的心中燃起了一把久违的火，烧光那些无关要的顾虑和琐事，他要去见尹时京，他必须要去见那跋涉千里来见他的少年，否则他就会被永无止境的黑暗和压抑所吞没。

24号当天，因为要席某文化中心的开幕仪式，尹时京一大早便去了。

“为什么？”

萧恒起得稍微晚。他昨天夜里又有些失眠，到天蒙蒙亮才微微有几丝睡意，再睁开睛上午都已过去一半。他走过去拉开闭的卧室窗帘，让蒙蒙亮的天光照来：今天是天，天空中不见太，只有厚重的乌云和零星飘落的细雪。

没有那场改变一切的车祸，没有歇斯底里的母亲，所有的相都和过去一模一样。尹时京说自己新的女朋友，说尹琼又和哪个男人分手，说自己已经收到了哪所学校的录取信，等等，他笑着地倾听，如同陷一个醒不来的梦。

“如果雪再下大一些就像了。”

她正和另一位气质知的女士聊天，余光瞥到朝这边走来的萧恒，不知和对方说了什么，两人一同转过来和他打招呼。

他送尹时京去车站的一路上只想了一件事：我不希望他离开。可他究竟没有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愿望说，他心里最现实的那个分知尹时京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