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啊。”

这世上的事情说来也怪，沈心越格温，世的时候还有阵法相护，却是杀了七人，毁了七宝。莲藕却是生于荷杀阵中，自懂事来就喜长鞭利，然，七年光，竟是未遇纷争，安乐度日，偶尔和沈心越拌起嘴来，一时半刻后，就便是和好如初了。

莲藕不了谷，只好在谷内文章，和墨羽与沈心越的顺其自然，完全不同。小小的孩，在荷池边搭起了竹屋，在池中央架起了小桥。

谷中七年，在这个世界里，其实还真算不得什么。

莲藕的一双睛依旧盯着那火鞭，嘴上却是酸酸的，“你总说你先生，但他只给你留了一堆医书，又怎么会送你鞭？”

时光转，沈心越已然落成了翩翩少年，世家公。此时此刻，他抚摸着怀中的鞭，微微神，这些年，他总觉得，这长鞭是有灵的，就伴着他一成长。

那小童闭着睛，就像是之前千百次回答过的一般，背诵，“安神定志，无无求，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灵之苦。”

“那，若有疾厄来求救者，医者当如何？”沈心越又问。

沈心越自然知莲藕的心思，可能是他们同为一池所生的缘故，随着时间的推移，沈心越惊奇地发现，莲藕和自己的面容上竟然有五分相像，连心思都容易猜。

“医者仁。”那眉清目秀的红衣小童扬声答。

既然明白了莲藕的打算，沈心越也便语气温柔却不余地地回绝，“这是我先生赐的，可不能送你。”

他和沈心越相伴的日中，没有刀光剑影，没有人心险恶，只有安详的，平静的药谷生活，淡泊得近乎无聊。对于山谷外的世界，他有太多的情，和太多的猜测。他不在乎‘第一’是什么样的，他在乎的，是‘天下’。

“何为仁呀？”沈心越放了火鞭，任一双玉足浸。

小童取名为莲藕，待若骨兄弟。

就在这时

他把那火红的长鞭从池中捞来，收到怀中。清朗的夏日，波粼粼四起，鞭红的倒映，像极了那年映日的火荷。

沈心越搬了个小竹椅，将火鞭探荷池中轻轻摇动，对着那泡在池中的红衣小童询问，“何为医者？”

毕竟，是那人炼的宝呀。他角带笑，语气倒是不显，只是淡然，“我的先生，是这天下第一的灵修，又怎么不能送我把长鞭？”

沈心越莞尔一笑，赞赏，“均背对了。”

***

☆、第35章怕什么？

谷中寂寞，莲藕不喜诵书，唯一的兴趣，就是躲到那谷的荷池里，听风声鸟语传那来往修士的风云消息。

莲藕划到池旁的地上，语气悠长。

“当不得问起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仙凡愚智，普同一等，皆若至亲之想。”

那个叫莲藕的红衣小童倒没有什么受了赞赏的样，他嘟着小嘴，一地缠上沈心越浸在里的长鞭，委屈，“这是你家先生留下的医理教诲，我背对了又怎样？倒是你这鞭真好看。”

至于那把火鞭，被沈心越了林踏谷，觅药巡山时的路鞭，从未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