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颔首，“嗯。”

嫁不去？

霍没再说反驳的话，只是看着封若书笑——那一瞬间，在封若书脸上闪过的羞的局促，竟让他觉着，即便在这一刻死去也值了。

他把生死看得很开，独独将封若书视为千钧之鼎。像他这样的情中人，最惧怕的大概不是生老病死，而是人生茫茫几十载，竟没有为、为义，活过一次。

二人离开之后，封若书还对那双灵动的眸念念不忘。

第一万零一次提及的时候，封若书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一抵抗之力。

“少女初成的年纪。”

“我还以为，你与她是儿女情长的关系。”

“她很漂亮。”

封若书准地捕捉到这一句，心中堵的石一下消失，豁然通畅。

说到这里，霍的神清亮了些许，：“的确。她从前总是问我为何大到一国之君，小到一家之主，都是男。而且人们统称的时候，总是说‘男女’，不说‘女男’。她觉得女的能力不比男差，不应该受此薄待。”

封若书细细听来，认为这女委实有趣，怪不得霍会如此重视，于是想了想，：

“对。”

“是生是死，霍誓必相随。”

即便封若书带他回，面对那明晃晃的利剑刀枪，他也睛都不眨便去了。

封若书赫然抬，声否定：“没有！”

“是。”

“军师你刚刚......是在吃醋么？”

下沉的角终于恢复了往常的弧度。

封若书中划过愧疚，一

“我看她的睛很，合该是个聪慧的女。”

霍认同着，“男女、雌雄，其实都是一样的。只要才能卓越，是男是女又有何关系？不过大理她也都明白，就是总喜瞎想。”

“万一，我真的要回华泱呢？”

“她多大？”

沉默了许久，霍对此仍旧毫无解释，只是默默在他旁走。

“你们......很早就相识了么？”

“她是我的胞妹，我方才是将我前半生积攒的所有俸禄都给了她。我现在无官无财，无牵无伴，一轻松，往后便真的一直陪着你了，刀山火海，绝无二话。”

封若书听话里溺的语气，心中微觉不适，垂眸问：“她跟你......”

“那你下次告诉他，‘雌雄’一词，便是女前男后。”

封若书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打破沉寂，：

话没说完，倒被霍一下打断，他仿佛没有听见封若书这句声音微小的疑问，只兀自接着自己之前的话：“所以她这，我总担心她嫁不去。”

“十八。”

了一起，相拥。霍将之前包好的银都给了她，女打开之后，随即抬问了一句什么。

他这些细小的变化，霍都一一看在里，他停下脚步，几乎笃定地问：

霍，竟惹得佳人落泪。

封若书见霍替她拭泪，又接着轻声细语地哄劝，平日习惯上扬的角渐渐就沉了下去，眸冷。

霍竟然将前半生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她，那么，这女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断然不一般。

他是沉稳温和的人，是云淡风轻看透世俗的人，却竟也因为一个小小女，失态了。

他的话向来直白又真挚，但饶是他将心意剖得一二净，毫无保留地袒在封若书面前，饶是封若书对他的这颗心了若指掌，饶是他说过的真心话已胜过痴情誓言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