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不殊扔开他的手，问：“你叫什么名字？”

游不殊沉默了一会：“我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为国而战。”

灯光如同蓝的母幽幽地飘落在他前，大概是皇帝的品味，那小医生的手指也像母一样冰冷而柔。

“我说对了是吗？这不是为国而战，只是为了贵族们的统治特权而战，当然也包括游元帅你自己。共和国陷经济危机，移民和穷人们要造反了，发动一场战争，把矛指向帝国，掠取我们的资源和财富，军工厂可以源源不断地开工，穷人们有了工作，东们有了更多的钱，平日里抱怨不休的普通人们会心甘情愿着泪把自己的孩送上战场！还能趁机让一大批惹人嫌恶的移民泥们统统成为战争的炮灰，稳赚不赔的生意！反正到最后，一切的罪恶都是齐知闻的！”

他突然开：“阿念。你知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吗？这一的伤，换掉了这座行三千驻军命。”他侧过冲阿念笑笑，但睛还是冷的：“这样，你替我治伤，是不是觉得特别恶心。”

张开手。”他解衣之时，把枪也取了下来，但是只要对方神不对，他有把握瞬间手断这个小医生的脖。

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那么平平地对上他的睛：“我叫阿念。”

他剧烈地起伏着，脸却越发地惨白。

游不殊抬不再看他，他暂时居住在皇帝的房间里，并不是因为他仗着军职耍特权官威，纯粹是因为这个房间在行的最中央，耳听八方，观六路，且易守难攻。

或者就是想要留下伤痕，因为那时刻如山洪海啸而来的愤怒与仇恨太重，非得用痛用血记下来，提醒自己既不得动弹，却不能忘记。比如站在人群之中，睁睁地看着熟悉的好友被残忍地杀，化为齑粉。

游不殊没心没肺地摊开手：“立场不同，我还讨厌齐知闻呢！”

“是共和国发动了战争，破坏了来之不易的和平，你们让自己的平民去送命，把无数行星都变成战场，甚至把恒星变成炮弹……天琴座疮痍满目，只是为了你们层的一己私。”

他面无表情地舒展另一只手，又是一血痕，像是两把赤红的刀，划过游不殊的睛。

“这里的每个人都恨你。”阿念突然声。

“我无父无母。”他脆。

“你姓什么？”

仔细看，那血痕明明是四个弯弯的指甲形状，不知是多用力的握拳，才能留下这样目惊心的残破。

游不殊人意料地站起来，伸展双臂抱住了他，他的怀抱得像是

医生在这用力的迫下，不得以张开了五指，一鲜明的血痕横在他如玉的手心里。

阿念下意识又要去握拳，游不殊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把他的五指一掰开：“但是你不得不治，你要是拒绝的话，会死更多的人。在战里，你自己能保全命已经很不容易了，不需要于心有愧。非要恨的话，可以恨我。”

“别给自己找借！”阿念那双永远平静的睛里像冒火一般，“你不是军人，你是没有良知的走狗。国家之间的世仇，你们可以去刺杀齐知闻，可以把他赶下帝位！但共和国的炮火是把每一个无辜的百姓卷了战争！什么军人的荣誉，其实就是虚伪又龌龊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