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就是一乐，“观止楼的柳一是个王八！他当然不卖人了。把人卖了，那就是一锤的买卖，把人留着，才能财源广。”

我手中拎着从崔碧城那边搜刮来的绿酒。

“混账！”黎山老母红了脸，“你这女婿还未成，就想连丈母娘一同调戏了去？再说，就算我愿收你女婿，只怕姑娘们不乐意，嫌你丑。”

以前他是龙，今后他就是角。

他看了看外面，又站了起来说，“承怡，你陪殿下好好看戏，我去去就来。”

台上有一个俊秀的小生扮猪八戒，只见他扭又贪的对着黎山老母化的寡妇，“娘，这三位嫌我老猪长的丑，不肯要我，您就收了我吧。”

我觉得那个演八戒的小生会红。

我上观戏楼的时候，听见文湛和羽澜正在说话。

手中。

台下一片哄堂大笑。

文湛的坐姿不是很端正，他微微靠在木椅上，单手执腮，手指放在嘴边上，羽澜坐在他的左手边，再远一些，拉着锦绣帘间隔着的，是各府女眷。

那边似乎是他舅舅杜侍郎过来了，太不想见他，他也不想看到太，于是大家最好坐的远一些，省的彼此生一肚闲气。

我知，从这个时候开始，成为嘉王的羽澜已经不再是那个孤独斯文，却郁混的文人，他走了一条也许他一直梦寐以求，却终究不属于他的路。

这戏台下底下和戏台上一样。

文湛问他，“那个小生演的不错，他是京城那个戏班的？师承何人？”

有人是名角，有人是龙。

羽澜回答，“他其实不算是戏班的人，他是观止楼的倌人。戏班的老板看他唱的不错，想要买过来，可不知为什么，观止楼不卖人，戏班也无可奈何。原本就这么算了，可戏班老板着实喜他，所以到唱堂会的时候，戏班就钱把他借来唱一段，唱完了还要还回去。”

羽澜侧了侧，却显得有些倨傲。

这绿酒可是稀罕玩意，是崔碧城从云贵带回来的土产。五谷外加糯米的小曲酒，再上党参、拐枣、丁香、蜂什么的，酒天然就是翡翠的，用胶泥封起来，装在小坛中。

文湛的手指拉住我的手腕，我连忙一躲，我说，“殿下小心，这小坛里装的可是好酒，崔碧城孝敬的，给殿下和羽澜尝尝新鲜。”

嘉王笑着说，“多谢大殿下费心……”

羽澜过去应酬杜侍郎，太自然乐得清静。

大戏已经开锣。

第98章

羽澜笑着站了起来，“大殿下过来了，这边坐。”

羽澜又坐了回去。

他想要拉我坐到他旁边，那边有把椅更靠前一些，看着对面的戏台看的更清楚。

即使在嘉王府邸，有太在场，观戏楼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嘉王羽澜，而只会是太文湛。

太却拦住他，“没事，你坐那边，承怡坐这边就好。”

羽澜和我在一样，他是角，我是龙，可要是他和太在一起，他似乎永远都是龙。

那个极其秀的小生却又说，“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是全本的，连唱三天。

我把酒坛递给柳丛容，又暗地里趁机摸了一下他的手

“殿下，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