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辈人都说惜福养生，吃饭吃七分饱，留着三分吃茶的空地方，您吃了六个四两一个包已经足够了。再说，您的胃也不好，这么多包不好消化，怕有积。这是云南过来的三十年的普洱茶，对胃消滞有好，您尝尝。”

我拍拍肚，说到，“……好吧，听人劝，吃饱饭。这么多年了，难得听到柳芽你如此诚心诚意的劝告，我老人家也就不多为难你了。”

柳丛容总是言又止。

然后，我用手背了嘴站起来，对柳丛容说，“我说柳芽，我这里是茶足饭饱，你给我找个披风，麻烦裴檀裴侯再借给我一匹好，我这就回去了。”

我端起来那个茶盏，用两手指捻着碗盖，撇了撇茶碗中的茶叶，嘴凑到茶盏边缘，呷了一这个据说有三十年的普洱，很稠，很，很苦。好像陈年的糯米汤，不过喝下去真是很和，从嘴到咙，再到肚里面，一路下来，又又香又绵，停了一会儿去回味它，然后等着茶不了，我一仰脖，把茶都倒肚。

我也看了看天。

太半夜醒过来，我把柳丛容和林若谦都喊了过来，他们围着太给他瞧病。林若谦又下令熬了三碗药，柳丛容一一都给太喂下去，然后太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这才能从太手底下脱。

洱。

我用牙签剔了剔牙，再看柳丛容和裴檀，两个人没一个动弹的。

我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柳芽，咱们连个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你不想让我走，你能用的理由都用了一遍。刚开说说什么太醒了，现在正在养伤，这样的消息需要通报大正，看看皇上怎么说。我等着你的人从大正转了一圈回来，父皇知，皇后也知了，他们都安心了，然后你又说什么外面不安定，怕，于是裴

平常那个伶牙俐齿，狐假虎威的柳大总似乎不见了，扭扭的像个丫。

我说，“看样这雪一下就得几天，今天可都腊月二十七了，我再不回去，就得在这里过年了。柳芽呀，我家里还有一滩事呢，房屋需要翻修，需要打扫，还要购置年货，张灯结彩，买爆竹烟，给府里各人的红包压岁钱，还有，我还得回冉庄去看看我外公和我舅舅，这些事都需要我回去盯着，不然他们一件都办不好。”

等我伸着懒腰到外面厅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

我又不乐意了，“别这么小气。我又不缺你们这一件披风，一匹好。等我回去之后，我让黄瓜给你们两个把东西还回来还不成吗？”

天空是浅黑的，周围生冷生冷的，看样这雪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柳丛容张要说什么，我一抬手，连忙接着说，“还有，我家的小莲咱们都知是什么回事，这都快过年了，他人还在大理寺的大牢里面，我不说把他捞来，最起码也要去打打，别让他太受罪，别等着过了正月十五，我再去看他的时候，到时候只能领回一死尸回来安葬。”

从半夜他睡的迷糊，我把他喊过来之后，他就是这个样。

“王爷，……还是等雪停了再走吧……”

“王爷……”

柳丛容看了看我，低说，“王爷，外面雪太大，您等雪停了再走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