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那你坐这儿慢慢哼我回屋补个觉先。”

“你个儿给我站住！”

老儿盯盯看了我半天，像怕我撒谎似的，好在我怀坦，无畏迎视，终于把对方里的怀疑熬没了。

呜，太难伺候了……

老儿瞪圆睛毫不落下风地吼回来：“我他娘的是他师傅！”

我傻在那儿，嘴张得能吞下一颗鸵鸟。

来寻仇的？我和随后过来的周铖面面相觑。

但是什么时候收煤气费的改白胡老儿了？

周铖很贴地后退一步，帮我表明份。

周铖是个很有力劲儿的家伙，当然这也可以有另外一说法——事不关己挂起。所以尽小疯已经好奇到烈火焚，他仍然决地把人拖回到自己的盘丝，留下我一独苗面对天外来客。

……

茶一杯接一杯的斟，师傅很给面地一杯接一杯的喝，看得是真渴了，但因为供给源源不断，于是也就有了细数我罪状的力气。起初我没闹明白自己和的师傅间能有什么过节，后来听着听着悟了，老儿翻来覆去变着法儿痛斥我，其实归结底就一条——

“雕呢！”

“哼。”

“哼。”

“那我叫你……大爷？”

“找？”

在赶回来的路上，虽然通知电话是打给李小宝的，但通过他的吃惊也不难推断的反应。

从饭店到家起码半个小时，于是我还得面对这尊怒佛至少三十分钟。

“差远了！”师傅拍案而起，居临下对我横眉冷对，“你炒菜不锅盛盘？盖楼不封闭屋？编筐编篓不

既已破冰，老儿也不再绷着，但态度依然答不理的：“别叫我师傅，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收来当徒弟的。”

“我都黄土埋到脖的人了，一辈就收着这么一个可心的徒弟，结果上要师了，这瓜娃跑了！说要回去帮他哥的饭店掌勺！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合着寻仇还带转嫁的？！

和李小宝早就去了饭店，何况就算他俩又折回来也有钥匙，我一边纳闷儿一边走过去开门，想来想去只可能是收费煤气费的。

老儿完全不亏待自己，了两下便一饮而尽，看起来旅途奔波是真渴了，然后放下茶杯，看都不看我，又是一哼。

“那谁是雕的哥！”

老儿这回看我的神也绝对算不上友善了，打量完还半轻蔑半嫌弃地哼了一声。

且年纪和怒气值成正比，我总觉得他再胡瞪下去，整个人会自燃。

“师傅您这跟谁怄气呢？”

呃，中听的啊……

咧开嘴灿烂白牙：“还没走呢。”

这他妈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尊老幼都给我玩儿去，我运足气息大喝一声：“你他娘的到底是谁！”

“虽然没师，”我小心翼翼寻找措辞，“但学这么久我看也差不离了……”

“师傅，呵呵，您从北京过来的？”

“哼。”

“师傅？”闻讯赶来凑闹的小疯奇怪，“学武功了？”

“师、师傅，请喝茶。”我小心翼翼地给老儿斟了一杯茶，笑脸十分谄媚。

“你叫一个试试！”

“那个，他去饭店了。”我艰难咽咽，莫名到一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