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几位？”

似乎毫无所觉，依然勤勤恳恳地在后厨帮忙，依然对我言听计从，好似一切还跟从前一样。

来客是两个男人，年纪和我们差不多，一个穿着夹克，一个穿着商务风衣，看起来有派，其中一个手里还晃着宝车钥匙。

妈就是说不，连在心里想想，都他娘的有负罪。

明明就是他有问题，为嘛倒落得像我犯了错呢？

我这刚抬，周铖已经起迎过去了。要不是害怕大材小用，我真有心雇他永久跑堂。

那之后我有儿防着了，其实说防着也不恰当，毕竟他没任何事情，甚至没有要什么事情的任何征兆，但我心里就是拉起了防护网，连带的，日常一些行为举止也有被束缚，比如以前懂不懂就勾肩搭背掐脸发的，现在我都会尽量避免，哪怕特别怀念卷的手。

“你找这什么破地儿啊！”刚一来，穿夹克的就不太乐意了。

许是天气原因，又或者还没到饭儿，店里几乎没客人。猫在后厨不知鼓捣什么，我则和小疯窝在收银台算这几天的，周铖无堂可跑，便随意扯过张椅坐下，变戏法似的一本书，低读起来。

小年儿过后，商业街的店铺陆陆续续关门歇业——即便老板是本地的，打工的也要回家嘛——但商业区采买年货儿的人却越来越汹涌，以至于饭馆儿供不应求，生意火爆。阿秀邹王勇也在几天前回老家了，但我有儿舍不得这几天的生意，所以召唤来周铖，稳定住小疯，则在后厨重旧业成了掌勺，凭借打下手时的耳濡目染，的菜虽不及王勇，也算能凑合。

后来又观察了多久，我不知，反正我努力无视，自顾自大快朵颐起来。

冬天的北方室内外温差大，所以即便开张迎客的也不敢我家大门常打开，通常是关得严实，客人门自己推就好。饭店二次装修的时候怕破费，大门就没换还是从前的，转轴百叶那里因为年有些久了，开合时总会发极特的音，所以一听这声音，就是有客推门。

商务风衣没好气

吱吱咔呀——

临近年关，周铖过来找这个唯一的弟弟回家过年。当时我和在饭店，就小疯一个人目睹了全过程。给我们说是周铖持不回，理由是要去夫家，他一个小舅跟着去没理，也尴尬，最后女人没说过弟弟，拿着弟弟给大外甥的压岁钱，不太痛快地走了。我告诉小疯这事儿过去就算，最好当没发生过，免得周铖尴尬。小疯嗤之以鼻，说他有那儿纤细神经么，你也太小瞧那家伙了。我自觉退下，以免被战火波及。

本以为送走邹他们后，会和我说些什么，可直到我洗漱完毕，又以喝为名到客厅溜了一圈儿，都没任何反应，就坐在弹簧床上切果，切得专注而投，我没敢靠近，单凭动作和声效推断，应该是手起刀落，净利索。

不过就算他开保时捷，来到我这店能的贡献也有限——他要是想吃个万儿八千的，得组个加团过来。所以一看周铖招呼了，我也就没上前。

这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六，天上从一早就开始洋洋洒洒地飘雪。好在雪不大，落到地上没等积攒呢就让行人踩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