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这房吧。”我很累，也很困，我不想绕弯。

年久失修的楼早没了灯，我和小疯就像两个黑暗中的不速之客，站在人家温客厅的门，等着主人说，请。

女人的眉皱起，又了那我熟悉的嫌恶，可这却反倒让我的心定了。

“什么情况？你爸把房租去了？”小疯看看防盗门，又看看我，“还是你记错门牌号了？”

“一路……”姑父在一旁颤巍巍开，看起来像是要缓和这绷气氛，可他却没发现他自己比这气氛还要绷。

我有些惊讶，她居然还是当年的样。

小疯撇嘴，刚想再说个什么，防盗门里侧忽然传来一声模糊的：“谁啊——”

单手扶住门框，我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谢谢你还能认我，姑父。”

“咋了？”小疯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怎么可能记错门牌号，我他妈在这里住了三十年！

“听着就像，”男人很努力地个微笑，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烟坏了嗓，“真是一路啊……”

但是主人没有开。

“嗨，”我朝她挥挥手，微笑，“看来你过得滋。”

“说什么！”女人的音调明显变，但还不算刺耳。

我很惊讶漫长的五个年之后我仍能清楚分辨姑父的声音。气，回答：“我。”

我没好气地笑：“再拧就断里面儿了。”

我不想骂，但，老儿你到底找哪个不靠谱的的钥匙啊！

“你再使劲儿呢？”小疯那表情像是恨不得帮我用力。

“减刑，”我说，“所以提前一年来了。”

我叹气，把钥匙来：“拧不动，可能钥匙没好。”

淡黄的灯光从打开的防盗门里倾泻来，照亮了我和容恺，却照不楼的温度。

我眯起睛，耐心等待那个女人现，然后一在我的视网上清晰。

“谁啊？”或许是迟迟没等来回应，门里的人又喊了一句，这次声音很近，听起来人已经走到了门。

谈话至此为止。

门里的人仿佛怔住了，迟疑许久，才慢慢打开门锁。

久违的脸孔比当年苍老许多，窝塌下来，发里夹杂着白，与记忆中的差别过大以至于我半天都不敢认。

我觉得这问题逗：“是啊，该说什么呢？那我问你答吧。”

“你来答也一样，”我特大度地微笑，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等会儿不听见什么答案，都要克制，千万别溅一屋血，“我记得你们北面儿那房小是小儿，可还能住人吧，怎么，现在租去搞创收了？”

“你怎么来了？！”

是拧不动。

第42章

“谁啊，怎么开个门还开这么半天……”女人不满的念叨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话问的很奇怪，但我还不至于怒，因为她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尖叫，甚至可以说她是相当克制的，可以看，在努力压抑着情绪，这还真是难得的光景。

低沉的音节在幽暗楼里回，像个恶灵。

女人腰间系着围裙，围裙上沾着面粉，我想她刚刚可能在厨房里包饺或者面，但这构不成我放过她的理由。尤其是在她一见是我便豪猪般全副武装的姿态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