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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2/2)

消沉了一段日。倒不严重,只是话少了,饭量少了,笑容少了,惹事也少了。

零七年的秋天,是我记

监狱长在“思过林”的石碑旁对着摄像滔滔不绝,大谈特谈监狱建设和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

一年中最的季节,就这样在我的消沉中悄然过去。

撒最后一锹土的时候,摄影机已经移走。

近在咫尺,静静看着我。

唯独俞轻舟。

金大福一脸恍然,悟了。

周铖哭笑不得:“这事儿可不太好表述……”

金大福正好拉完屎从厕所里来,觉气氛有怪,问:“怎么了?”

“有些东西失去了才知珍贵,”那天放风我正站在场边缘远目眺望,这厮从背后拍我肩膀,语重心长,“让冯三八快回来吧。”

嘿,瞧见没,那刷牙的是我兄弟,这仨不着调的是我哥们儿,我是被你丢这世上了,但不至于孤苦伶仃,我现在很平安,将来,将来的事儿谁说得准呢,你看着就是了。

那家伙真叫一个没,铁石心,西王母转世。

依然在全神贯注地刷牙,我瞧着他的背影,再看看前这群家伙,忽然就有睛发酸。当然这可不能让他们瞧来,不然老就丢人丢大发了。所以我背过,卖力叠被,一边叠,一边在心里和老儿说话——

“有什么难的,”小疯话,言简意赅,掷地有声,“冯一路恢复正常啦!”

周铖囧在原地,小疯这回是真吞了牙膏,最镇定的却是当事人——看了我一后,径自转向洗漱去也。

收回目光,我用铁锹把土拍实,认真得一丝不苟。

小疯跟那儿刷牙呢还偷着乐。

“谢谢,”周铖毫不留情打断我,优雅微笑,“换季了。”

月底,监狱安排我们去树,我还以为是劳动改造翻了新样,终于离开厂房拥抱大自然了,哪知从上车到郊外,从刨坑到填土,随行的摄像机就没断过电。小疯探来消息,说该摄制组大有来,将来片来,没准儿要在中央播的,原本蔫了吧唧的我们瞬间打了血,哪还是不是政绩工程,那叫一个卖力。

谁他妈多闲事啊,我皱眉抬起

回程的车上,我频频回顾,小疯调侃,放心吧,你都快把土拍成泥了,保准屹立不倒。我希望他说的是真的,因为那树下埋葬着旧的冯一路,一个永远都不需要再见天日的东西。

我刚想呲儿他一句也不怕吞了牙膏,什么东西忽然从天而降,直接把我脑袋罩上了,视野顿时一片漆黑。我没好气地把那玩意儿抓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我的长袖囚服。

十七号的同志没什么意见,特贴心地谁也不提这话茬儿,连小疯都破天荒地收了欠嘴,没一句冷嘲讽,更是不用说。以往我要上赶着去贴人,现在换人过来陪我了,不至于走哪儿跟哪儿,但只要你一环顾,准保能在方圆十米内把他逮着。

半秒犹豫都没有,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穿好,满腔腹诽瞬间化作和煦风:“弟你太贴心了!”

这天清晨,我刚刚下床没等伸懒腰,先连打了六个嚏。一屋上看我,跟听见防空警报了似的,我耸耸肩,倍儿自信地宣布:“肯定谁想我呢,这思念真是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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