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平时瞧着温温和和，可真要发起狠来，比谁都豁得去。

我喜和周铖这人说话，不光是因为的事儿。首先，他的思路很正常，不会像小疯那样前一秒还拜金主义呢后一秒就到狭义相对论；其次，他不跟你拐着弯儿说话，有一说一，谈到不想说的，就微笑，随你怎么问，他就是不说，却也不会编个瞎话儿蒙你；第三，就是和周铖谈话让我特有成就。有好几件事儿，周铖的结束语都是我这话就跟你一人说过，麻烦保密。

N年如一日，我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事实证明，白开放上一百年也变不成陈年女儿红。大金和没技术，但有蛮力啊，小疯力差儿，架不住人家有脑有技术，我可倒好，纯粹一三无产品，于是在场上就是来来回回练习往返跑，偶尔有球砸过来，我便灵巧闪过，得容恺哈哈乐，说冯一路你他妈是打篮球还是玩躲避球啊！最郁闷的当属我所在的队伍，纷纷指责我是卧底，说这哪是五打五，分明是四打六！

我这辈还没让人这么看得起过。这是真话。

天越来越凉，狱里统一换上了秋冬囚服。

之后再没找我打篮球，他自己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仿佛真上了这项运动，只要一放风，就粘在球场下不来了。我省了心，再不用费劲拉的去搜寻，生怕他晃到哪个暗角落又生事。

有时候我也和王八聊天，但都挑没其他教在场的时候，很低调。我知了王八和我同龄，爹妈都是普通的国企职工，念完警校毕业就分这里来了，至今没有升迁的希望。谈过六个对象儿，最近一个因为女的要先买房再结婚而且房产证必须写女方父母的名字而分扬镳。

郊外风大，囚服一就透，所以我又在里面穿了两层秋衣，每到放风时候，就像地主老财似的两手袖里，寻个背风的地儿，和这个聊聊天，和那个说说话。

来五百多天，我的心态一直在变，十七号乃至全监狱的其他人应该都一样，刚来的烦躁，来几年的麻木，快狱的兴奋和蠢蠢动。

还是送我下场的，沉静的睛里满是鄙视。

这些事儿里还包括一件我从狱就特好奇而迟迟没寻到答案的，那就是周铖到底过失杀了什么人才来的。摸着良心讲，我是横看竖看没瞧来这人上有一丁儿杀人犯的气度。但听周铖讲完，我觉着又能理解了。说白了其实简单个事儿，他跟一人好了，那人有暴力倾向，他想分手，没分成，那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折腾，后来他准备楼，那个人跑过来和他一顿纠缠，结果摔下去的是对方。个中详细他没讲，我也就没问，但联想大金媳妇儿来那两天他的反常，我觉着这故事可信，所以我就信了。

群众的忍耐是有限的，于是半小时后，我被成功遣送回观众席。

唯独俞轻舟，没有。

后来找个不经意的当我问了一嘴他和那人一起的时候在上还是在下，周铖没矫情，直接说在下，然后微笑着补了句，好奇害死猫。我说我属兔！

了防止走光，我只好悻悻地投篮球大军，要知我念书那会儿一千米就没及过格！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特早，十一月中旬，就飘飘扬扬下来了，早晨上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