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是颇为惊艳的，连见惯人的柳易都不得不承认，这位重黛姑娘确实担得起洛城的豆腐西施这名号，相貌不说有多致完，论妩媚风情却是不输魏情那样的大人，勾魂摄魄的眸只望一便叫人骨都酥了。若不是亲所见，说她是卖豆腐的，柳易多半不会信。

他将这些想法在心里，拍了拍季扬的手背，率先往豆腐坊的后厨走去。重黛姑娘走在他们后，将一横杆拉下来挡住门，权当个主人不在的告知，也不去零散卖剩的豆渣，而是为他们烧沏茶，熟练得如同已经了千百遍的侍女，低眉顺如最普通的妇人。

不说他自己，季扬往这豆腐坊门前一站，已经有七八个路过的少女和妇人在偷偷瞧他，可前这位重黛姑娘却没有多看他一，脸上的笑也显然并非自真心，透着一应付和疏离。

人忙得很，听见他们门的声响，却也不回地继续收拾架上盛豆腐的木板，浑不在意少这两笔生意似的。

意思，对视一便知对方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一拍即合，相视而笑，朝市集的方向走去。

“今儿豆腐卖光了，豆浆也没啦，找别家买吧。”

这哪有半要找人说媒的模样？撇开她的貌不谈，柳易倒觉得比起急于嫁，重黛看起来更像丧夫不久，虽然已过服丧期，却仍固执地以自己的方式悼念亡夫的伤心人。

他瞧了个清楚，正想说些什么对自己的沉默稍作弥补，背对他们的女人却忽然回朝他一笑，：“是我糊涂了，忙起来将这事忘得净。二位公屋里请，重黛多有怠慢。”

她压不用看他们，也知没有人比得上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她上有风尘女独有的气质，像一朵无的牡丹，开得艳华丽却带着凉薄，虽然年轻艳，眉间的淡泊和沧桑却是掩饰不了的。虽然不知她究竟是个什么来，但有一柳易还是能肯定的，这姑娘心里早有人了，也看不上他们俩。

“重黛姑娘，不用太客。”柳易见她还想去端心，连忙声制止，“我们刚刚吃过，喝杯茶就好了。”

一个妙龄女背对着他们在铺里收拾东西，袖挽起半截白生生的手臂，腰纤细如弱柳，光瞧背影便知是个人。

豆腐坊在集市尽的拐角里，人还多，他们在街角站了好一阵，直到人群逐渐散去才了门。

“姑娘，我们不是来买豆腐的。”他清了清嗓，“唐突了，是吴婶让我们来……”

她了厨

他话说到一半，季扬忽然推了他一把，生生打断了他的话。他疑惑地扭看了季扬一，后者努努嘴示意他瞧那姑娘的腰间，他循着季扬指的方向望去，发现那里藏着一把刀。

绑得很巧妙，并不明显，却还是暴了些许刀鞘的形状。亏得这姑娘腰细，换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断不能用这法藏刀。

她便有些慌地站直，像是忽然失了魂儿，无措地应：“好，那我……我去给你们洗些果来。”

嗓音有些沙哑，却别有一番妩媚动人。柳易挑了挑眉，似乎明白了方才豆腐坊被围得不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