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什么菜？”他问。

“我已经让人好饭菜上桌了，这边来。”

“野兔有这么稀奇？”柳易探过来看，“山里野兔可不值钱，烤烤就吃了。”

那腊切成四四方方的大块儿，码在砂锅里炖得香气四溢，锅底铺了一层焦香的锅，饱了炖的油脂，现诱人的酱来。柳易夹了一块，吃嘴里确实丰盈，既有的脂香，又有瘦的嚼。

“昨儿个尝了南边的味，今天就试试雁城最好的大厨的菜吧。”季扬引他坐下，取了碗筷边布菜边，“腊是今年新的，瘦正好，不柴也不会腻。”

季扬笑着问。

季扬用锅边搁着的长勺翻动里的炖菜，素菜底下的来，“这里放了野兔，原本厨要放，我特地让人去集市上买的野兔。”

“好多呢，我也数不上来，吃了你就知了。”

季扬拿火了个炉放在桌上，黄铜盖上的镂空隙里钻缕缕青烟，带着淡淡的熏香味，周围也随之慢慢了起来。他总算舍了那不离手的袖笼，宽大的袖一截手腕和白净修长的手来，敛起袖为柳易布菜。

他话里有几分真柳易是拿不准，反正季扬也不会多此一举，为了下毒特地邀他来吃饭，这菜里多半没毒，兔倒是真的蛮香，他不吃白不吃。

柳易满满了一嘴的，空不嘴来应他，只边嚼边。

“再尝尝这炖菜，别看它好像一锅炖，其实是北疆人从前过年才能吃上的好菜。”季扬揭开另一个砂锅的锅盖，里满满一锅菜来。

他推开房门，映帘的是满满一桌菜，不比昨日晏殊楼的宴席差，却比晏殊楼的江南菜糙得多，一看就是北疆特有的菜式。

在饭菜和炉冒的轻烟里，他眉间的郁被淡化了不少，在柳易看来还多了几分意。柳易嘴里吃着，里瞧着他怪有趣的，又夹了一筷腊，正想开说话，季扬却忽然抬手制止了他，扭看向角落里一个很不起的柜。

柳易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柜上，仔细打量起来。

“喜就好，我还怕不合你味，特意叮嘱厨房得淡些。”

“确实好，晒得也好，不也不咸，吃起来正正好。”他赞。

“木柴烤的和慢工炖的自然不同，你尝尝看。”季扬舀了一勺兔放到他碗里，又浇上酱和炖菜作浇，这才推到他前，“我儿时最吃这个，下饭又好吃。”

“好吃吧？”

那柜是陈木的，看起来颇有些年了，褚的漆已经看不原本该是什么颜，雕却很致。柳易屋这么久也没多看它第二，只以为是季扬的娘带来的嫁妆之类，现在看来，倒是他疏忽大意了

季扬却全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似的，领着他拐了个弯，转到院的一厢房门前。

“能得将军盛赞，那我真要好好尝尝。”

这些人，各自低走路，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柳易瞟了两，发现自己连里有几样菜都认不来，各素菜混在一起，又沾了锅里的酱，愈发难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