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质疑，季扬一撩衣摆在桌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不急，你慢慢来，我在这儿等你。”

杭杭刚去，肯定遇到了他，季扬明知他没起床，还跑到房间里来看他睡觉？

三王爷要篡位，为镇北大将军要不要手帮皇帝一把，这事，难不应当留到夜，躲到无人去偷偷商谈？

就为这个？柳易狐疑地扫了他两，：“可是现在还早，你也看到了，我还没起洗漱。”

这才晌午，太还在天上耀武扬威，用得着这么猴急吗？

“将军找我有事？”

在这院里，要瞒过人摸某个房间里可不是什么难事，早在住来的第一天他就发现，除了他自己，这院里再没第二个有武功在的人。上到大侍女，下到洒扫的杂役，没一个会武的，这在将军府显然并不正常，他只能理解为是季扬有意而为之。

柳易替他设想了好几可能，最后发现自己果然无法理解大将军的想法，于是只好认命地伸了个懒腰，装一副刚被吵醒的样，掀开被懒懒地坐起来。

去屋里等他。”

柳易睡得迷迷糊糊，但仍然锐地察觉到有人了屋，起初还以为是杭杭，仔细一听却发现步伐不轻，比起女眷更像个男人。

疑惑着穿上那件袍，他从屏风后转来，发现季扬正百无聊赖地摆他那狐袖笼，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比平日里少了几分郁。

柳易几乎要为他的厚脸喝起彩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人在他睡觉时摸房间里，听脚步声还是会武的——除非季扬突然改变主意，否则就是不相的人摸到了他的床前。季扬以外的人了这屋，可就不一定只是试探了。

他可不记得自己有被裁量过。

杭杭瞠目结，睁睁看着他推门了柳易的房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杭杭将他昨天穿的旧棉衣收走了，给他挂了件簇新的暗棉袍在架上，柳易拎起来看了看，确实是他的尺寸没错，可无缘无故收走他的旧衣服作什么？这新衣服又是哪来的？

来人却在他床前数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站了一会儿，没再前行，反而转朝桌的方向去了。他将被悄悄掀起一，从隙中迅速瞥了一那人的背影，见他形大却裹着厚厚的狐裘，手里还抱着袖笼，心下稍安。

季扬转来看他，大约是见他睡惺忪的样别有一番趣味，嘴角噙着一笑意，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明来意：“昨晚的事，咱们说好了今天继续谈，不是吗？”

反正没有会武的下人，他也会暗地里派人盯着这儿，不过是明和暗的区别，对柳易而言并无两样。

腹诽归腹诽，季扬在房里坐着，他断没有再继续赖床的理，只好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抖了抖被，转去屏风后洗漱更衣。

还可能会要他的命。

他在被窝里睁开睛，搭在枕边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到了枕下，握住了藏在那里的匕首。

可他立刻又被涌上心的疑惑驱散了缱绻睡意，这个，季扬不好好吃饭，自己一个人跑到他这儿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