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柳易，其实住在燕回山另一边的山崖下，那里有间小屋，附近没有别人，应该是他独住。”齐单膝跪地，将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汇报给季扬，“看来应该是个武人，每日早起练功，偶尔山打猎或到镇上去采买东西，没有什么别的活动。”

齐应了一句，自觉退下。

季扬的脸上没有意外，他换了只手托着自己的茶盏，然后用空的左手从桌上拿了封信递给他

那个叫柳易的猎越看越怪异，即使季扬不说他也会去查个清楚，来历不明的人在这个时候接近他，很难不让人怀疑。但齐发现，他无法查更多关于柳易的消息。

他只好回将军府，将自己查到的这些告诉季扬。

“先停，”季扬打断了齐的话，因为他发现帮他挡下匕首的人已经全无踪影，“去帮我追一个猎，他刚刚从这里离开。追到以后不要惊动他，找到他住的地方，然后回来告诉我。”

所幸这些碎片已经不再像最初的箭一样快，季扬稍一侧，让它们从自己侧划过，然后弯腰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支箭。

他不敢问将军为什么要查这个住在燕回山的猎，不只是问了也得不到回答，更因为季扬喜怒无常的脾气。

该就此别过，可就在他转的那一刻，异变陡生。

他对那个神秘的手充满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他从燕回山附近的村一直打听到下山下最大的城镇，见过柳易的人不少，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老人说看着他长大，齐了钱从乞丐那里买消息，也没能找到更多可疑的地方。

一支羽箭划破林间盘旋的寒风，带着锐响向林外季扬的后心，猎迅速回过，却发现再搭箭去拦已经来不及，只好在电光火石之间投了腰间的匕首。那只是把匕首和箭尖碰撞，发“叮”一声脆响，最终匕首脆弱的刃面被箭尖击碎，带着余势飞向季扬。

“将军，刚才是不是有人埋伏？”领的齐派人去查看周围的情况，自己亲自护在季扬前，“属下应该跟您一起上山的，幸好山上没有歹人埋伏——”

他对季扬是满怀敬意的，因此他更要保护好季扬。

暗的偷袭者一击不成，已经迅速退去，季扬安排在山下接应的随从听到那声脆响，匆匆从官上赶来，见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季扬自己亲会过，丝毫不信拿本秘籍就能成为手的事，他将手里的军报放下，转而端起手边的茶杯，“一个武人不会无故住在这荒山里，我想知更多。”

季扬曾在儿时被蛮族从军中偷走，最后是渔民从冰河里将他捡回来的。由于在冰河的里泡得太久，年幼的他中寒毒，而且随年龄增长越发严重。齐从小陪他一起长大，作为旁观者，看他患顽疾又家破人亡，只剩将军府一个空壳，又孤一人重整北疆，走到今日的地步。

“既然习武，必有师承。”

这个人，仿佛就是在荒无人烟的燕回山中长大，日复一日地过着猎的生活，没有任何让人抓得住把柄的过去。

“是吗？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