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微妙得一言难尽，整个人就这么原地懵了好半晌，良久缓缓抬起一只手，啪的清脆一声拍在自己的额，上半顺势往后躺倒在了床上。

先前剑弩张的气氛已经缓了下去，大概是被其余成员劝架成功了。

某程度上……外面吵得天翻地覆，他们两个却在电话里说着这蒜的小事，让他不由有一说不的怪异。

“仗着人家退役就拿来当冤大，呕。”

梁冬西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茶几上是那个已经很熟的保温瓶。

走到近，电话那似乎说了什么，郑方：“对，在我边上。”

看着一整个群组的人苦恼得一个个恨不得抓破脑袋，梁冬西完全不知自己该说什么好，终归也就没再发言，安静如地退了群聊界面。

“可关键就是联系不到人啊！有谁知凉冬的联系方式嘛？”

“……”

江牧的语气冷静如常，他顿了顿，又补充：“我上回去。”

“早饭想吃什么？”

“嘴脸太难看辽，路转黑。”

肚刚好在这个时候条件反地再次发抗议，他赶忙脚下一转，乐颠颠地蹦跶了过去。

“郑哥？”

——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梁冬西刚走到楼梯，探朝客厅方向张望了。

郑方回看他一，一手拿着手机在讲电话，没有跟他多说什么，另一手朝餐桌旁茶几的位置示意地指了指。

“……我该不会其实是个笨吧？”

梁冬西如是由衷地、小小声地、没有被第二个人听到地、对自己发了心灵的拷问。

隔着手机听来，他似乎正于什么开阔的公共场地，周边混有各纷杂繁芜的喧闹人声，连带着那副总是冰冷傲、示人以距离的声音，此时也似乎被掺了几丝罕见的亲近。

——

“公开商用私人作品，不觉得侵权了吗？”

“不用去。”

“凉冬从来没公开过个人信息好吧……”

“嗯。”淡淡应了一声。

“对，当务之急是及时止损啊！想办法联系凉冬要到授权，还是有补救余地的！”

好不容易从被自己作的震撼中缓过神来，梁冬西怀着无以言表的羞耻，重新悄摸摸爬回了群里。

两秒钟后，他把手机递过来——

“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这么大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责任！事情还没解决，自己人先吵起来还得了？”

但刚开了个，就被对方截断了。

楼下很安静，江牧似乎不在家。

梁冬西犹疑地看看他，得到的肯定回答，只好先放下手中心的小盒，把手机接过来，试探着叫：“……江牧？”

果然是郑方。

迟疑再三，梁冬西无声地扁了扁嘴，声音有些闷闷的：“江牧，这次的事情……”

——

“唉？”梁冬西听得愣了下，“啊，不用了，郑哥有给我带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