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宋婶端了梳洗的来，黎素正穿整齐，伸手去接，宋婶绕过他，将盆放在小桌上：“这盆可重了，也是的，你当心。”

黎素洗完脸，坐下喝粥，喝到碗底，嘴角沾了一颗小红豆，他自己浑然不觉，阿东见了，手靠过去，拇指碰到他边，刚要轻轻挲，黎素却偏了，将碗递给他，自己了门，蹲在井边，提了一桶上来，又将脸洗了一遍，若有似无地，阿东碰过的地方，他好像刻意多洗了几个来回。

白望川的墓碑十分简单，只刻了他的名字，生辰八字，却连父母兄弟的名讳也没有，周围满目疮痍，显然平日并没有甚么人过来打理。

阿东还真摘了几个果，桌上还放了一碗红豆小米粥，宋婶笑：“小，你家姑爷真是有心，这是借了村东二叔家的小灶的罢？”说完，便带上房门，走了去。

众人到了坟上，烧了些纸钱，黎素往地上浇了御酒，默然不语。

那大汉却摇：

黎素知白家村的人警惕，更何况他们是外人，若在山上走，难免不被怀疑，便指了指附近果林，宋婶笑：“村上的果又大又好，甜得很，你们多摘些带走，路上解渴。”

带着他们上山的大汉，手中特意握了把镰刀，黎素以为他会些功夫，镰刀是兵，用来防，却没想到坟前那条小路长满了半人的杂草，大汉用镰刀迅速将草割了，领他们去。

“为何二公的坟冢这样荒凉？”

黎素微笑，宋婶又：

黎素不能开，阿东替他问了：

正说着话，阿东回来了，见黎素正在洗漱，捉了他的手：“怎么不多睡会儿，天才亮。”说着，接过布巾，一给他脸。

“这不过是个衣冠冢，二公的骨灰，谁也不知落在何。再者，我与你们说实话，二公是庶，大公一向不看中他，老爷死后更是如此，除了你们，这些年我还未见过有人来祭拜他，坟冢修得好不好，又有甚么区别呢？”

“行了，你有了肚，还是多休息。男人也就那回事，有时候不讲理，你可别傻得次次顺着他，苦了自己。”

阿东站在黎素后，旭日初升，他逆光而立，阿北从侧屋来，只觉得大哥周光芒耀，反倒使他面目模糊起来，没有人注意到阿东的神。

“待会儿等你男人来了，我就让人带你们去给望川少爷上香。”

黎素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对着宋婶一笑，宋婶便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一遍，说是待会儿便带人领着他们去坟上烧香祭拜。

黎素知她说的是昨晚的事，想来动静太大，扰人清净了，难得竟红了一张脸，无奈他扮了个哑女份，不能解释，只得听着。

“你男人不在？”

上山的路荆棘密布，白家村在半山腰，登到山还是颇费些工夫的。

在场众人无话可说，连阿北都叹了气。祭奠结束，沿着原路下山，村民十分情，尤其是宋婶，留他们再住一晚，明日一早走。

黎素摆手笑了笑，宋婶又：

，还是有些凉的，又开了窗，他坐了片刻，有些受不住，便又躺回了床上，用薄被将自己裹好，期待一夜无梦，就此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