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遥大脑转动缓慢，话从嘴边不自觉就溜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自己也没明白这到底是真心实意的一句话还是……还是什么呢？他也不知。他很混，顾寻躺在旁边，气息熟悉，可又好像很陌生。他脑里一堆画面搅合在一起，搅得他痛难忍、十分崩溃。

顾寻呼了一下，自掩饰尴尬的说：“我去趟洗手间。”

林渝遥没再讲话。

林渝遥别无选择，看着顾寻关了灯光，将床前昏暗灯打开。

然后凑近，在对方睑上印下偷偷一吻——

林渝遥打开他的手，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更像羽过手背。但对方说的话却如千斤重石，将顾寻砸得粉碎。

你很脏。这三个字让顾寻怔在那儿，半天动弹不得。

过了许久顾寻才从洗手间来，他没再上床，反而拉开橱柜翻找东西。林渝遥先开始一动不动，听着耳边窸窸窣窣不断，忍不住转过来，问：“你什么？”

林渝遥直愣愣躺着，睛睁了许久，终于闭上。

那句“你很脏”如影随形，跟着他一起了卫生间里，在耳边不停循环。旁人如何攻击他，都能置之不理。可林渝遥一句话却令他到难受，仿佛被撕成了两半。

“睡吧。”顾寻躺到了他旁边，床陷下去一块。

第53章

一人躺在床上，一人在卫生间，双方默不作声。黑暗里只能听到各自的耳鸣。

顾寻被噎住了。

包扎完他也不走，收拾好医药箱后，对林渝遥说：“去睡觉吧。”

顾寻没睡着，等到边人呼平稳后他睁开睛，盯着林渝遥。对方瘦了许多，两颊都没了，越发显得无助。

这时林渝遥嘴动了一下，他说：“脏。”

林渝遥睁开睛，脸背对着对方，不说话。

他伸手帮人撩开了垂在脸侧的一缕发，林渝遥睡颜恬静，他有很久未见到了。发生了变化，小腹涌起一阵不合时宜的。顾寻苦笑。他看了看林渝遥左手上的绷带，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顾寻说：“我留下来陪你。”

林渝遥卧室，躺到床上，他两无神的望着天板，过了片刻又看向床边。

“你很脏。”林渝遥平静。

他用的是肯定句。今晚顾寻说的大分话都是肯定句，没有“好不好”“行吗”……他不是在征求林渝遥意见，只是的告知。

在是不是变得和她一样了？”林渝遥突然开问。

“你没睡着？”顾寻撑着问。

“我打个

林渝遥回手，盯着缠了几圈的绷带轻声说：“你在骗我。”

“什么？”顾寻没听清。

林渝遥没有忤逆他，站起来走卧室。顾寻跟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睡衣空的像飘在上，难以想象那底下的是如何瘦骨嶙峋。

顾寻明白过来了：“不是，不一样的。你只是生病了，去看医生，吃了药就会好的。”

顾寻伸手去碰他，想将对方的脸掰正，面向自己。

林渝遥躺着没回应，顾寻从床上下来，找半天才找到拖鞋，趿拉着逃卫生间。

顾寻没立刻明白话里的意思，说：“什么？”

“你不走？”

本以为睡着的人突然撇过脸去。

然而扑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