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主何此言？”

“方净染当然有红颜

舒聿答应了，笑盈盈地别，上窗，左右看了看，落了下去，藏白丛里不见了。方净染扶着窗框看着白树摇曳生姿，觉得有什么不该去的去了，该留的却没留住，心中有些说不明白的惆怅。

“也好。”

“得上谢堂主的绝世风姿？”

发缠上指尖玩。守卫通报说谢堂主来了，方净染脸一变，迅速放下床帐，起去门迎谢琏。谢堂主人未至声先到，方净染唯恐他那大嗓门吵醒了舒聿，在门堵住他，说：

“那方先生也有很多这……知己吗？”

“哄他的。”

“谢堂主，别忘了，你可也有看走的时候。”方净染微微一笑，不再理他的话，“既然说到元微之，就给谢堂主的扇面写一联元微之的‘芍药绽红绡’吧，也算得上谢堂主的绝世风姿。”

“反正你没几句真话。”舒聿垂着小声嘟囔，然后将一缕压在衣裳里的乌发撩了来，白净匀细的脖颈，“我得回客馆去了，昨晚未归，赵门主说不定以为我怎么了呢。”

看着舒聿向窗前走，方净染立在原地，突然又唤了他一声。舒聿不解地转来看他，方净染走过去，将他的衣领向上拉了拉，遮住醒目的殷红印。舒聿自己看不见，方净染也不说破，只是抚摸一下温幼细的肌肤，嘱咐：

“正是正是。”谢琏舞着扇，笑，“与君相背飞，去去心如此！方先生，见到这幅字时，在下就晓得了，写字之人心中无情。无男女之情。现在嘛……”

“你真会哄人。”

“这字……方先生，从这字来看，你是动了真情啊。”

说完，他径自研墨笔，整理书案，接过扇细细衡量一番，卷了衣袖，提笔书写，一气呵成。将扇还给谢琏，方净染随意与他闲聊几句，说等下赵歆平还要来寻，将他打发走了。谢琏离去后，屏风后有了响动，舒聿穿好了衣裳走来，小脸有苍白，气尚好。

“回去加件衣服，莫了风。等下和赵歆平一起过来，用些午饭。”

“谢琏虽然只是附庸风雅之徒，但附庸得久了，睛也比别人锐利些。”打开扇扇着，谢琏一副得意之态，“有情人和无情人，写情的时候，大不相同。方先生在淮南一带早有盛名，自方先生之手的字幅，在下也见过几次，与这一幅，个中意趣，可是很不一样的。方先生可还记得，曾写过一幅元微之的赠与泸州黄先生？”

拿着腔调重复一遍方净染的说辞，舒聿斜睨着他。方净染不禁失笑。

不顾方净染的拦阻，谢琏大步走书房。这居室本是姑娘家的绣楼，地方不宽敞，书房与卧室之间只隔了一屏风，方净染瞥了一床帐，心这谢琏可真会挑时候过来。那边厢，谢琏已经看见了昨夜摆在案上的行草，啧啧赞叹：

“喝什么茶啊，我是来找你写字的，当然要在书房。来来，我给你磨墨，你尽写！”

和象舟、赵歆平一起走在去找方净染的路上，听到赵歆平夸耀自己年轻时玉树临风、红粉知己满徐州，舒聿好奇：

“谢堂主早。天气这么好，不如在楼下饮茶？”

“确有此事。谢堂主想来是见过这幅了？”

“那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被我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