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他，”蓝黎不等穆颜辩解，一把阖上药柜，砰的一声，像是生气了的样。他款款走到穆颜跟前，直视着他的睛说，“有件事我不曾向你提过，是怕你伤心，可现在不提，我替暻洛不甘心。

也不是真烦得不能忍受，穆颜知所有人为他倾尽心里，就连蓝黎今日送来的药，除了嘱咐他一日一之后什么都不说，穆颜也知这些药绝不简单。他自然明白暻洛事无细的理，可难他们会不知就算这样悉心照料自己也不会多活几天的理？

作为‘段恩’在暻洛边的日，穆颜依稀记得，暻洛认真的样看起来更像是自暴自弃。假如自己稍微珍惜自己的就会让暻洛好过一些，那穆颜也不会任。以后都照暻洛说的吧。

“你只知他一夜白，但你可知他是怎样白的么？在他大婚后的那天知你的死讯，他冷旁观，假手他人经办你的后事。他的样看起来是十足绝情的样。可那之后他将自己关在屋内，不吃不喝不睡，整日枯坐。等到莫城撞去，才看见他一夜白。要说你断绝七情是因为绝情蛊，那暻洛变得冷漠无情则是因为你。你‘死’了，他还不得不带着对你的愧疚活下去。

“我一条命换暻洛，值得，”穆颜握

“当初是当初嘛，现在可不一样。”蓝黎拍拍长凳的另一边让穆颜坐近一些，“早先以为暻洛已经死了，那你也没有解开蛊毒的机会。可现在暻洛活蹦的活着，你至少有一线生机。”接着蓝黎把他所知的如何彻底解开绝情蛊的方法对穆颜说了一遍。

得了。

“穆颜你听我……”蓝黎怎么会知穆颜拒绝的如此之快，说着就打起磕，刚起来个话，就被穆颜拦截了去。

“他说的也没错呀。”蓝黎听完，总结了这么一句。这个“他”自然指的是暻洛，对于穆颜的病情，蓝黎本来就是站在暻洛这里。

横竖要死的人，宽宽心多好。穆颜再没心没肺，也不敢轻易将这句话说。

穆颜听到最后，反而没有一丝开心的样，脸越发沉了起来，“别说只是有一半的机会能让我活下去，就算是绝对我也不答应。这可是心尖的一滴血！谁知心尖在哪里，谁知那一刀扎去会不会透！活生生地取血，稍有不慎大罗金仙也不能把暻洛留住。我不答应！”

他记得你病着的时候，晒不得太不得风，每天只能呆在无名里，与黑暗为伍。失去你之后的他只愿意呆在拉着厚重帘的书房里，不开窗不晒日，他说只有那样的环境里，才觉得你在边。要不是因为‘段恩’替他拉开了帘，兴许现在的南书房里还是漆黑一片。莫城对你的怨恨不是没有理由的，他亲看过暻洛吃的苦，夜不能寐不下咽，励图治只求死后不愧对于你。生的人比死的人更痛，他曾经用余生都在心疼你，他那么喜你，至少现在，让他好好待你，好让他孤独终老的时候不至于连一好的念想都不留。”

“咦？”穆颜这边还心疼着暻洛，突然被一个模棱两可的好消息打得有懵。“不是你说……”

穆颜十分无语。

穆颜呆呆地听着蓝黎说完，有些发懵。

“况且，你又不一定会真的死。”最后这句蓝黎是带着笑说的，虽然声音有些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