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莳风的小屋里，没有烛光，也没有琴声，吕宋峤就着一小碟生米，一个人自斟自饮。面前的人却没有喝，只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神间不忍。

两万两！宋然虽然不当家，但也知这是一笔大数目，饶是吕府，估计一下也拿不这么多的现银来，还要赔款！

吕宋峤笑了笑，却是一丝温度也无，任由宋然托着自己的手，往门走去，留下两个失神的伙计和常叔。

“好了，喝够了。”莳风终于声，并伸手，拿走了桌上的酒瓶。

他心中惶急，还包着吕宋峤的手没放开，指间慢慢地受到一濡。“二哥，咱先回去吧，您的手……”宋然哀求。

莳风知这人喝多了，也不答话，只是站起来，走到他后，轻轻去发簪束带，打散了一黑发，帮他着后脑，双肩，听着他的胡话，只望过了今晚，明天他又一切如常。

吕宋峤朝他一笑，带着些嘲讽的味，说：“我不是心疼钱。只是，被信任的人摆了一，那滋味，难受。周勇和常叔都是祖父留给我的最得力的两个人，周勇就跟我大哥差不多，谁能想到？吕大去打听了，周家上个月就空了，对外说是婆娘孩回老家去……其实，早就留了后路。”

吕宋峤倒扣了酒杯，用手了两，有些疼，其实谁喜这样买醉？只不过中郁闷，不舒实在受不了。

少年的心思简单，期望也简

莳风一时无语。

“钱财乃外之，没了还能挣，你们家大业大，少了这一不算什么。再说了，有失蹄，人有失误，又不是败了整个家当，你喝这么多，何苦来？”莳风沉声劝。

是夜，品静轩里，宋然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他后来也知了，这人参的生意吕家已经了三年，都是供货给邻近城中的另一个大客商，双方合作得十分顺利。如今了这一档事，财两空，还有信誉危机。吕宋峤很快派人知会了那位客商，请他多多包涵，还说过几日亲自将款项送还。对方如何反应还不知，如能看在合作多次的份上，或许会适当减少一赔款，但这位客人的生意以后估计不成了。周勇那里，派人追寻，却毫无绪。宋然对于行商一虽然知之甚少，但也清楚这次对于吕家来说是个极大打击。

的老山参，总共约值两万两，这还不打。关键是，我们并不是了来卖，而是一个熟客付了定金定好的。过两日，人家就来要货了，这生意咱们都了几年，从没错。违约，是要赔款的。”吕宋峤说，他的声音毫无波澜，无惊无喜，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这是他怒到极的表现。

“说起来，这事我也大意了。老生意，老伙计，就随他们照规矩来……接过生意这几年，还是一遭这样的事……莳风，我是不是犯太岁？今年总有些儿不顺，给我占一卦罢。”吕宋峤似笑非笑地说。

“唉——”他长叹一声，心抑郁，脆爬起来，对着外面的黑夜发呆。冷风得大树沙沙作响，看看又将一年，自己的命运在这一年里也是跌宕起伏，好坏参半，对自己好的人一个走了，一个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接下来又将如何呢？临近岁考，虽然知希望不大，但隐隐又有些期望，如果能幸运录中，也能宽一下二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