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允之轻装简行，只消等卫沐之那边打理好，跟着上船就行，他要带的东西实在不多，几本书，几件衣服，最多再算上李修日久生情的字帖。

卫齐并未接话，他虽对儿的癖好没办法，却也不愿松让他就这样断后。

“……我方才知了。”

运河通畅，即使卫沐之拖家带，抵达红沙港也不过半月的事，卫允之沿途游玩一番，赶在年前回来绝对不成问题。

“你要去红沙港？”

得知要跟着卫允之远门，李修激动不已，他也是卫允之中“没见识过南边繁华的北方人”，有幸与卫允之同行，一览大好

“父皇，我想跟二哥一起去南方看看，行吗？”

“哈哈哈……你看喜什么，多吃，回叫人给你就是了。”

“其实是吃了半饱过来的……”

“殿下，错了错了！也怪才没跟您说，今晚皇上就在书房里用膳。”

饭吃到一半放下，又走了那一段路，还要忧心卫齐难得的玻璃心，卫允之的胃早败光了，只是拿着筷象征的动一动。

卫沐之很像他的母妃。

“今儿个下午王爷来请辞，过后皇上把我们都叫去了，一个人呆了小半个时辰。才瞧着皇上像是不大兴，殿下您也当心……”

反手将镜扣在桌上，卫齐叫来人，是时候摆晚膳了。

卫齐挥手遣散众人，对着镜打量自己久违的面容，两鬓不知不觉间已有些霜，难怪啊，难怪，岁月不饶人，即使贵为一国之君，坐拥天下，他也抵不过时间的侵蚀啊。

卫齐浑不在意，沉半晌，略失落：“你二哥要走了。”

一路就听那太监低声絮叨，虽是在给卫允之卖好，他却并不领情，只是迈着大步往卫齐那儿赶。

剪影，似乎很瘦，话也不多，生下孩没多久便香消玉殒了。

虽然已经将南下提上日程，一时间就要发却是不可能的，普通老百姓搬家都得忙得团团转，更不要说卫沐之这一国王爷了。

“赶着过来看父皇的菜啊，又有好吃的了！”

卫允之已将饭碗端上手，吃了两筷菜，喝了几勺汤，卫齐边的太监这时候过来把他请走了。

“一辈也是呆得了的。”

“你也不小了，不知还能在朕边呆几年。”

离别总是叫人伤。

卫允之十分狗的给卫齐盛汤布菜，父慈孝，倒是将卫齐眉间的霾驱散不少。

“走那么快什么，你看你脸红的。”

走得太急，卫允之有，看到卫齐面如常，胃也不错，心里对那个小题大、夸大其词的太监更是不屑。

“并不一定要去那儿，就是想顺着路沿途看看，儿臣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南边呢。”

“唉，有空闲就想着去玩……去吧去吧，也别荒废了书本，回你先生要是向朕告状，朕可不会心！”

卫允之瞪了那太监一，转而向书房那边走。

“那是自然，儿臣知的！多谢父皇恩典！”

卫允之这话像是在逗卫齐开心，却也是实话，他隐隐有了断袖到底的觉悟，若是卫齐有心，只需一恩典便可使他永不离开东城，没有嗣的闲散皇又能对谁产生威胁呢？

“刚才还说要吃菜，现在也不见你多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