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欧笠话一转，笑：“于越王没有什么好，于你却有。你如今学兵法，最忌讳的就是纸上谈兵，有此机会，实战一翻也好。”

越王显然是思熟虑过的，此时说起来井井有条，也显示了他的决心。

见越王如此，众人也不再反对，细细商量一翻，才各自散去。毕竟如今冰雪封山，天寒地冻，就是兵也得开后，还可以好好地过一个年。

顾桓笑了笑，在欧笠对面坐下，说：“恐怕要劳动先生了！”

顾桓一听，也不由得迟疑起来，实在没有想到湘西的形势如此复杂。

越王闻言双一亮，兴奋地说：“好！来得正好！”

又听莫长史：“瑶兵亦军亦民，耕时恐怕脱不开……误了农时可不是小事。”

这么说来，顾桓也觉得自己莽撞得，神间有些懊恼。

说着，将剿匪一事细细来。

越王听了，皱了眉，到底不肯放弃，继续说：“耕之事倒无妨，孤想过了，可以和陈知府商量，征调大人家的佃帮助瑶族耕，如今瑶族的安置田多是坝田，耕起来也容易。”

越王见顾桓去而复返，说的却是这样的一番话，凝视着顾桓，突然笑：“我此时才知，你是

顾桓见众人沉默着，他对于兵倒有些跃跃试，就像那颗不安分的心找到了路一般，望着越王说：“臣此次回来，正有一事要告知殿下。因我乡试不过，准备弃文习武，镇南侯为我寻了个武举先生，此人原是侯爷的幕僚，本是连县人，对粤北湘西一带人文、地理都颇为了解。我想，若是有他作为军事，倒是可以一试。”

顾桓摇了摇，说：“无论如何，此间利害，我得回禀越王殿下。”

欧笠赞许地看着顾桓的影再次消失在风雪中。君之禄，忠君之事。无论顾家有什么打算，至少此时顾桓是越王的属下，就该忠于君上之事！

果然，只见欧笠皱着眉，听完才说：“剿匪之事，吃力不讨好。你以为湘西几州的官吏都是尸位素餐的？实在这事不好。”

却在理。

看到顾桓来，欧笠摇了摇琉璃杯中胭脂红的酒，笑：“你这宅倒是致，正是养老的好地方。”

说着，在石桌上画着地图，解说：“鄂、渝、黔、桂界的湘西地区，武陵、雪峰两大山脉纵贯，地势复杂，峰峦起伏，沟壑纵横，溪河密布，幽。且多民族杂居，所谓十里不同音，民族情况比韶州府复杂得多。土匪和当地土司互相勾结，若是行剿匪，就是得罪了各族土司，到时候若是激起民变，就不是一方官员负责得起了。你们这些少年人，真是初生犊不怕虎！”

顾桓回到家中时，欧笠已经在安顿好了，此时正在小亭中品着西洋红酒，着几样小菜，悠然自得。几个青衣侍女安安静静地侍立左右。

兵者，国之大事也，怎么能轻易给一个未曾弱冠的少年郎？只是越王自己也是少年，恐怕也是想借顾桓，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傅长史难得地和莫长史对视了一，都有些无奈。

欧笠又说：“此事办得不好，越王必然要承受朝廷责难。就是办得好，对越王也没什么好。湘西那地方……就是就藩，也没有人愿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