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自诩心狠手辣，却也不欺负一个疯，便将弑月收回了袖中。

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明月楼休独倚，酒愁，化作相思泪……”一首被男此时轻声唱来，犹如鲛人在海中哀，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千回百转，“教主，你说司幽舞姿好看不好看？”

——命线似乎看上去比昨日更短了些。白昙想了想，便明白过来。

白昙蹙起眉，见司幽神态似痴似狂，不由暗忖，这人莫不是疯了？侧与离无障对视一，便知对方和他的想法一样。

那时，他替师尊取酒时，偶尔就能看见白昙如此时这般藏在那株昙树上，像只猫儿。后来他逐渐发现，白昙只要生气或者难过，在屋里，就喜钻被窝，在屋外，则喜上树。他方才追来一阵好找，也没找到人，发现附近一颗树无风自动，才发现白昙果然是在树上。

“没什么大事。”白昙系好腰带，下树来，望了一石庙的方向，想起湖畔那个落之人，，“你随我去那边看看。”

是他对他动心了不成？

不会惹得他娆骨长开，更不会令他短命。

“你从小到大都最喜看司幽舞，这一只舞，司幽编了三年，还没来得及给你看，你便死了，等司幽完这只舞，便去陪你。”

原来他病变的娆骨每动一次，他便离死更近了一步。

“嗯。”

上次受的羞辱，他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他伸手，借着月光，细看自己手心。

“你什么时候来的？”白昙盯着他，低声问。

活完了，白昙便觉乏得很，透过树枝望着上方的夜穹神，嘴里叼着一片叶，双垂下去，一双足无意识地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为何他的娆骨总会因为天夙而动？

放心不下尚在石庙中的那人，白昙便又与离无障折了回去，刚到石庙附近，就远远望见一个人影在石庙之前，双手舒展，踮着脚尖旋转，竟在缓缓起舞。他的舞姿极是凄艳哀怨，又穿着一袭紫衣，脸惨白，在这月光下，密林中，废庙前，宛若一抹孤零零的幽魂。

他中那教主，必然不会是他，定是那老了。

只是……也不小心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是属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应，从树影里走来。离无障拨开面前的一树枝，走近少年所在的树下，恍然像回到了多年前。

如此看来，以后娆骨发作起来……找颗树解决也无妨……

正心如麻的想着，忽然一串“窸窸窣窣”的动静引了他的注意，是有人踩过草丛的脚步声。他警惕的坐起，循声望去：“谁？”

怎么可能！

看清那人是谁，白昙心下一惊，杀意顿起。

起码树不会负了他，不会害了他，不会有忧怖，亦无需他。

说罢，他舞步骤然加快，像胡腾舞般旋如疾风，三千鸦发散，

二人回到船方才经过的湖畔边，落之人却已不见踪影。

“属下在远听见这边有响动，才发现教主……”离无障不敢直视白昙双，前挥之不去方才那幕香艳的画面，不禁庆幸自己着面，“教主为何三更半夜一个人跑来？属下还以为了什么事。”

这念一，白昙便被吓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