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像回到少年时，还是在这藏经阁内，还是站在这个位置，手里也这样拿着这卷，旁边站着一个人。

“嗯。”他，攥一双尚还幼的拳。

他面红耳赤地看着经卷上的图案，一抬，就撞上那人意味长的目光。巫阎浮睫羽半垂，一双狭长眸暗得无星无月，嘴角噙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意：“果然是个小娃娃。怎么，害羞了？”

白昙细细打量了一番，见这箜篌龙凤形，通纯白

目光在那一招一式上游过，白昙思绪也不知飘往何，一转，周遭景又变成了茂密树林。

巫阎浮将经筒弹指一拨，纸卷哗啦啦一直摊到他脚踝。一时间雪白妖娆的躯扑面而来，千姿百态，让白昙避无可避，面红耳赤。

“自然是浮屠教内最厉害的功法。你跟为师上山来时，不是说想成为武林手，回西夜国打跑你父王和那楼兰妖姬，登上王位么？”

是各式各样纠缠在一起的人形，-靡不堪，让他一时迷了目光，失了神志。

正是一个满璎珞的舞姬，单足立在另一人掌心，一只手勾着对方脖，蛇腰舒展，前倾，正是一副讨献媚之态。

白昙捂着一颗兔般窜的心，拨开树叶，走近那古井前的人影。男背后，一树优昙婆罗开得正盛，与他一银狐大氅相衬生辉。他衣襟敞开着，肆意袒着壮膛，一长发也随意披散着，这闭目抱琴，玩世不恭的神态，便真宛如那画上卧于云端，将万视若虚无的神诋。

白昙一怔，当下便犯了倔，咬咬牙：“练就练，没什么大不了的！”

——师尊长得真好看。他心想着，脑里却浮经卷上那些纠缠的人形，脸颊发，几乎埋在大氅上的绒里。

巫阎浮俯低，嘴贴近他耳畔：“这便是你需练的第一势。”

有阵阵箜篌之音自树林传，犹如潜龙海，鬼歌神泣，听来只让人觉慑人心魂，大气磅礴，雄霸天下之势呼之。

“你说，你父王赐给为师的这把琴如何？”

“昙儿，你来了？”巫阎浮懒懒睁，手下拨弦未停。

“师，师尊，我不想练这个。你何时才能教我厉害的武功？我想成为者，成为国王，谁拦我就杀谁！”他面极薄，羞得几哽咽，一只修长的手却提前伸过来，逗小猫似的，了他灼烧的耳朵尖。白昙本来没哭，被这么一，就真的落下泪来，染了他的手指。

男声音清幽低沉，仿佛风过密林，白昙一时间耳朵都酥了，红着脸，了，偷看他笑着走到门，翩然离去。

“是。”白昙走到箜篌之前，双膝跪地，嗅到一馥郁的酒香，正是从面前之人上飘来的。

“这便对了。为师收了你作徒儿，自要教些有用的东西。不是能杀人的才叫厉害的武功。你这般凌厉好斗，为师才要挫挫你的锐气。”巫阎浮一只手拢住他的后颈，一只手在那经卷上掠过，落在其中一幅上。

他不敢抬，咬咬牙，小声问：“师尊，这是…何？”

他的目光自男颀长颈线到锁骨，不敢多看，作贼心虚的避开来。

巫阎浮失笑一声，轻声戏言：“竟这样经不得事……王嗣就是贵。不然，把你送回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