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咬了咬，低下，不说话。

“你应该知十万块对我来说本不算钱。”岑非睁开了睛，视着面前的青年，“所以呢？他就没有一句话让你带给我吗？”

岑非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我们是在往没错，但他瞒着我太多事了。”

05.

时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方小雅会那样的表情——照片上的人，是与他长得非常相像的，他的哥哥，时光。

“直到后来我回来发现他失踪，咖啡店也倒闭了，我在学校问遍了才知本没他这个人。”

“是不舍，是离别。小光早就知自己活不了了，对不对？”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和朋友一起去西藏拍景，他来机场送我。”岑非的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动，声音却听不任何情绪起伏，“这些年我一直在猜他这个神是什么意思，每次猜到了又不愿相信……可这次，终究没能逃过。”

“说说吧，说说小光的事。”岑非的声音低沉嘶哑。

“有，有的……他说让你忘记他，别等他了……”

“没什么好说的，你不是都知吗？你们都是那关系了……”

时影心绪不宁，慌忙打开手的可乐罐，咕嘟咕嘟一气喝了个光。

“后来他剃了个光，我还开玩笑说是不是因为叫小光才剃光，他也不解释，只是笑……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因为化疗。”

“嗯啊，没别的了。”时影下意识地往后闪躲，“我还会骗你不成，我嘛骗你！”

“只是这样？”岑非往前探了探。

“当时他在我母校S大附近的咖啡厅打工，他叫我学长，我一直以为他也是S大的学生。”

“我……”时影犹豫良久，像个错事的孩一样，小心翼翼地开了，“是恶脑瘤……情况不太乐观，手术的成功率只有20%，当时手术钱不够，所以我哥问你借了钱。后来……后来手术失败，他就走了。我没钱还你也就不敢来找你，就是这样……”

岑非盯着他的睛许久，再次像了气的球一般，闭上坐在沙发上。

“后来我在西藏了个意外，差送命，很多事情也就看开了。我计划等回到S

“他真的很特别，、善良、温柔、贴心，纯净又神秘……我对他着迷不已，又不敢靠得太近。那时候我有很多顾及，不敢也不能许诺他一个未来。”

虚化严重，只中间那人的形象是清晰而生动的：净净的青年穿着简单的衬衫长，低低的鸭帽下方隐隐削瘦的下颚，微微抿的，和一双会说话的睛。

“我们认识了九个月，在一起两个月，他一直不愿透自己的事，也不肯说真名，我只知他叫小光，咖啡店里大家都叫他小光。”

房间里是长久的静默，岑非摘掉了镜，闭上倚靠在沙发上，膛起起伏伏，声音依然极为克制：“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多告诉我一关于他的事吗？他得了什么病？有没有留遗言给我？你为什么五年都没来找我？只是因为还不钱？”

“你看来了吗？小光他想说什么？”岑非把目光转到了时影的脸上，轻声问。

“拿着，你的可乐。”

时影盯着时光的照片久久没有回神，直到被胳膊上的凉意冰了一下。他愣愣地接过可乐罐，也不喝，只是看着岑非以一个熟练的姿势坐到了照片正对面的沙发上，注视着墙上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