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清一直没有告诉叶涛，他和他们不止此生集，从书生陆怀葬了那只承载着九清灵君神识的灵兽起，他就有关于这两人的记忆了。

“以前也没手机，没刻意记过谁的号码。”顾九清从糟糟的床上爬起来，“不过可以打到周家去，我知周家的座机号。”

叶涛寻思了半晌，找到顾九清的房间，问他：“你还记得周叔的电话吗？”

月没回来了。我问丫丫厨房有没有病号饭往医院送，她说饭倒是送过，但她没留意往哪儿送。我让她跟着送饭的人过去瞧瞧，她说最近没见人送了，答应帮我留意一下。我看天快亮了就赶回来了，想着明天晚上再去一趟。”顾九清叹了气，两臂抱住小儿，下担在膝盖上，一副沮丧模样，“我真后悔没在山上多学东西，得现在一办法都没有。”

叶涛定住视线不再移动，对着虚空说：“你能找到回去的路吗？找的到就回去吧，你不能留在这儿。”

周骞神情木然，视线追随过去，对上叶涛的睛，里透些光彩，角也缓缓的牵了起来。

两人沉默下来，客厅里没了声响。晨曦从台投来，落在玻璃门下。叶涛望着晨风里飘的窗纱，拇指无意识的挲着手腕上的一颗念珠，一下接着一下，就像在梳理着什么。

看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知，待到不由自主的被对方引，明明相伴一生都嫌不够一偿前世遗憾，却分分合合始终不得圆满，顾九清这个旁观者都为他们难过。

在那些久远纷杂的记忆里，他都是以周云溪这旁观者的份看着他们，关于两人的渊源纠葛，他远比两个当事人知的要多。

过了半晌，叶涛收回视线，问顾九清：“他在哪儿？”

两人拆招换式的打了半天太极，顾九清才问周叔的号码，他这里念着号码，旁边的叶涛就记下来了。

顾九清低声：“他在看你，看你的睛。”

顾九清抬起手指向周骞所在的位置，老实说，他有些庆幸叶涛看不到魂，毕竟知那人在这里和亲看到那人浑浑噩噩却定不移的守候在自己边，地老天荒也不离弃一般，后者带来的动要刻的多，而他不想叶涛过于忧心伤神。

顾九清自然不信，周叔是鳏夫，膝下只有一个女儿，早年去了国外念书，之后便在那里成家定居了。周叔的家就是个空房，与之相比，周家更像他的家，就算真的不舒服也该在周家修养，再说周叔那么心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褃节儿请假？

---他说：叶涛，我找到你了。

叶涛的份不方便和周叔以外的周家人对话，这次又是顾九清打过去的，赶巧还是接的，一听又是顾九清，就有些提防，旁敲侧击好半天才说，周叔最近闹病，请了假回家歇着。

叶涛顺着顾九清指的方向看过去，目所及只是空的客厅一隅。

周骞神情迷惘，显然理解不了这番话，但底的迷惘没有停留太多，只那么几秒钟就被笑意取代了，他大概很兴叶涛终于注意到他了，竟然不甚利的说了一个句。

顾九清忽然起离开了客厅，他不忍再看那两个咫尺天涯的人了。

随后叶涛打了过去，可惜电话没能接通，系统提示机主不在服务区。挂断电话之后，叶涛给周叔发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