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闭不答，罗东连嗤笑讥诮都懒得给他，只据实说：“他昏迷的这些日，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死你。也不全是因为你让他遭了那些罪，害的他半死不活，我还想试一试死当成活医，看死你能不能把他激醒。你该谢他在我动手之前醒了，虽然我这人比较记仇，他醒不醒我都要跟你把账算清楚，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等把他安顿好了，我再和你慢慢算。如果你肯识相一，我会考虑少讨一。”

秋季已经过半，空中只余一不甚明亮的残月。夜也了，医院里十分静谧。

周骞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病房了，被清冷的夜风一，竟然有些恍惚，就像是游离在外的灵魂才回到躯壳里。

“我知你不是随说说，可你不知我真正顾忌什么。”周骞终于转过看了罗东一，被一个有能力要他死于非命的人威胁，那双总是藏匿着戾气的睛却是平静的，“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以前谁也不在乎，连自己的命都不吝惜，我

周骞望着住院楼的某扇窗，过了一阵才开：“我明白，我会尽快联系合适的医院，让他过去休养。他一走，我就给云溪办葬礼。”

周骞没有答允，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放弃叶涛，他以为没了你我便不能独活那事只会在电影里现，可在他以为叶涛死了的时候，他发现自己错了，那时的肝胆俱裂，宁疯宁傻也不能接受世间再没叶涛这个人的现实，让他意识到，他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没有叶涛。叶涛在，他便活着，叶涛不在，他活着也是行尸走。

，叶涛醒来不久，罗东就接到了消息，继而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不过叶涛的清醒没有维持太久，罗东赶到医院时他已经睡着了。

周骞轻轻放开叶涛的手，小心翼翼的放被里，又打量了叶涛一会儿，仿佛在确认他是否睡实了，会不会忽然醒来，这才和满面不耐的罗东离开病房。

“他转院的事儿我会安排，就不劳你费心了。”罗东拍了拍上的烟灰，抬眸看向周骞，“你只要保证，葬礼之后，你当他也死了就好。”

罗东在楼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从兜里摸烟和打火机，为自己上一支，在的间隙里对周骞说：“不详细检查你也知，这一通折腾少说去他半条命，往后再怎么调养，他的也只会比以前更差。”

“你想要什么？你还有资格要什么？”罗东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人可以厚颜无耻，但不能贪得无厌。如果你不能当他死了，那只能你去死了。今儿我把话撂这，你别我把事儿绝了！”

罗东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自觉，反之一想这“自觉”是叶涛用半条命换来的，也就不觉稀奇了。

医生把和周骞说的那番话又跟罗东重述了一遍，得知叶涛是因为虚弱而嗜睡，并不是再度陷昏迷，罗东这才松了一气。

“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周骞没像以往那样质问罗东有什么资格手他和叶涛的事，说话时也没有回面相罗东，他的视线始终胶着着那扇窗。自从叶涛被救之后，他就一直陪在他边，离开一会儿都会不安心，总担心再冒个绑匪把他带走。

在病床边陪了半晌，罗东朝周骞知会了一句：“来，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