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他已死，砚礼，别为了一个快死的老人去冒这个险，不值得。”云哪里舍得让砚礼去铤而走险，这是他唯一的弟弟，哪怕他俩并没有血缘关系，可他仍将不惜一切地去保护，正如一直以来在这条复仇之路上，他都不让砚礼动手一般。

砚礼不知不觉也落了泪，连他自己都不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哭的，他用两只掌心包裹着云的手，轻轻地唤着，“哥哥，哥哥，哥哥……”他一遍遍地叫，仿佛要将过去那二十多年漏叫的哥哥在今夜全补全。

那个午后纪年给云喂完了药，又准备扶着他躺下，可云却不依了，撒着：“再睡下去就成猪了！”

砚礼不是很明白云的意思，歪着脑袋问他，“那夏老爷呢？”

云原本上就带了伤，白天去时又被人发现，在警察的枪下死里逃生，却也伤得不轻，弹过肺叶，理说这么重的伤是要送去医院救治的，可他如今的情况别说是医院了，就连这扇门都不能去。

49、暧昧...

云任由泪肆意淌，那一刻的心情，说不清是兴还是悲伤，他颤抖着举起手，以指腹轻轻拭去砚礼脸上的泪痕，“砚礼，答应我，忘记仇恨，这件事到此为止。”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天，云的伤势略见好转，这天下午砚礼门去采购，只有纪年陪在他旁。

“已经不那么疼了。”云也实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自己不惜，好在还有纪年替他心疼，“伤都还没好全呢！

这段日纪年对他的细心照料让他很动，不过云这人平时没个正经，真要他认认真真地给人说声谢，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砚礼没答应，却也没不答应，只是沉默。云见他犹豫，则厉声喝了他一句，“如果要让你去杀人，那我宁愿不报这个仇！”

云摇摇，难得那么持，“不，你让我说完。”言下，他又将转向砚礼那边，“砚礼，对不起。”他说着，泪无声无息地从角了下来，“那年我曾发誓，等替我妈报完仇，一定也要为叔叔讨个公，可是到最后，我……”他双微颤，言语堵在嗓。

砚礼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云，别说抱歉，你已为我了太多太多，该是我说谢才对。”

云亦反手握住他，只是此刻使不上太大的劲儿，“我以前常想，要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疼着，我多希望能亲看着你一长大。”如果他还有力气更多，现在他最想的就是摸摸砚礼的，像哥哥溺弟弟那样。

纪年和砚礼又不懂医术，他俩见云突然吐血，吓得手足无措，反倒是云比他俩镇定得多，“没事，扶我躺下，我歇一会儿就好。”

晚些时候，三人都睡下。云这矮平房面积不大，他睡床，砚礼跟纪年就只好打地铺，这儿竟连沙发都没有。

“好好，我不去，你别激动。”砚礼终究拗不过他，云得他承诺，才总算平复些。

喝了，然而刚咽下去腔却一阵翻腾，猛地一血。

纪年赶忙又扶着他躺平了，替他盖好被，他守在床边，张地说：“别说话了，你再睡一会儿吧！”

纪年板着脸，仍是一脸的严肃，“你伤还没好。”

这一下把纪年和砚礼都吓坏了，扬声便大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