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铭接了个电话,很快就走了。走之前很真诚地对柳南蕉说:妈很惦记你,问你怎么最近都不来吃饭了。
他抱着柳南蕉,委屈地想,谁让你老是不肯看我呢。
谢霖消失了。日回到了平淡而毫无波澜的原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赵一铭
月归来,给柳南蕉带了礼
。他胖了一些,气
很好,满脸都是新婚的喜气洋洋,絮絮说着对未来的打算。柳南蕉替他
兴,
兴之后,又很寂寞。但很奇怪,他并没有多少悲伤。所有与
情有关的悲伤似乎都在好友新婚的那个晚上结束了。他心神不属地想起谢霖,想起那个人埋在他的
里。是疼痛的,也是
的。
但不论如何,都结束了。
总是会累的。这世上本来就并没有那么多一往情。他这样想着,又没由来地开始愧疚。谢霖发抖的背总是在
前晃着。从小到大,一直被亏欠和被伤害的时候多,柳南蕉难过归难过,却也慢慢习惯了。他不愿意
伤人的那个。
彼时他喜无尽,以为所
近在咫尺,却不知
,咫尺即是天涯。
那么疯狂的事。疯狂和荒谬到不真实。
赵一铭捶了一下他的肩:说什么呢,兄弟可是一辈的。
第7章
这世上的情大都是这样吧。柳南蕉看着赵一铭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其实很早以前他就察觉到了自己的疲惫,只是像溺
的人捉住浮木那样不肯放手。等他真的松手的时候,发现其实自己还是踩得到
底的。转而又忍不住想起谢霖,谢霖也是累了吧。
柳南蕉笑笑。但在对方转的时候,那个笑就消失了。他生来六亲寡淡,这么多年,早已不知不觉把所有的
情都寄托在了赵一铭
上。对赵一铭来说,柳南蕉再亲近,也不过是许多兄弟中的一个;但对柳南蕉来说,赵一铭是唯一。
安自己,他
那么
。
夜风送来了月季的香气。谢霖侧看着柳南蕉,心想反正以后会对你好的,再也不让别人欺负你。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在柳南蕉脸上香了一下。香过后觉得不满足,到底还是奔着
去了。后来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柳南蕉因为呼
不畅发
呜咽,谢霖才如梦初醒地放开了他。他拿手背蹭了蹭嘴,局促地调整了一下腰带。
后传来脚步声。谢霖装模作样地把柳南蕉扶起来,回过
去,对同学说:喝多了,这就送他回去。
这就是一生了。属于他的一生。
可终究有些知心虚了。万一呢?
中三年,除了班上有事,柳南蕉几乎没有和谢霖说过话。谢霖自己,也是直到这最近一年,才敢偶尔靠过去撩上一下。他们明明也是竹
和发小啊,明明应该比其他的同学,都亲近得多。谢霖不愿意承认,但他确实老早之前,就把一切都搞砸了。
有时候柳南蕉会想,他这么多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或许就和他鱼缸里的蝶尾一样,只是活着本而已。如果有一天死去,父亲大概也不会多么悲伤,他还有另一个儿
,健全的,优秀的。继母则会很
兴。赵家或许会更难过一些,但那难过也是有限的。他会很快被遗忘,就像从不曾存在过那样。
柳南蕉买了一个新的鱼缸,比原来那个大一些。蝶尾在换去后很快就死了一条,他很难过。金鱼很便宜,漂亮又好
柳南蕉说你结婚了啊,我不好总过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