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霖一直没有回看他。那个人的慢慢开始发抖。

柳南蕉觉自己的心脏动了一下。他讲过和谢霖一模一样的话，对赵一铭。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是知赵一铭和女友同居，还得和那人一起策划给他女友生日惊喜的时候吧。他那时候……真的也是伤透了心。

但是这一次没有。

。全班收上来的钱都找给了你……你很不开心，因为都是零钞，而且很旧了。”

兜了一大圈，车最后停在了小区的门。谢霖这一次没有为难他，车门主动打开了。柳南蕉不知该说什么，逃一样地跑了下来。他习惯了谢霖又臭又的脾气，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害怕这个人的泪。

柳南蕉不知怎么，也有些难过。

他自己，或许才是最坏，最冷血的那个吧。

谢霖是自己的吧。柳南蕉模模糊糊地想。他很想否定这个念，但是那发抖的背和通红的睛始终在停留在前。他早已习惯了蜷缩在痛苦中，却从没想到，看到别人难过也是如此悲伤的事。

他低下，一自我厌恶涌了上来。

周围人都觉得他圈，叛逆。只有谢霖知，那是因为自己的“圈”与同龄人不同。他可以喝酒烟，打架斗殴，这都没什么。父亲的际圈里，那些和他一样的二代们比他过火得多。但有些事是谢磊的底线。

谢霖什么都没说。车风驰电掣地开走了。路上很快变得空空，冷风把柳南蕉透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追逐的和追逐自己的人都离开了。往后就真的只剩他一个人了。

那天他在小区门站了很久很久。隐隐约约想着谢霖会不会回来，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看着走开了，其实没有走远，就在不远望着。

变态这两个字让少年谢霖一下郁起来。被鄙夷和厌恶的目光环绕，那场景光是想想就能让人发疯。

柳南蕉没解释。没什么好解释的，也许还是不说话的好。

他不忍心再看，只得同样扭开了。他从不知谢霖是会哭的。

他想那些事里，也包括，成为一个喜男人的变态。

谢霖等了一会儿。只看到柳南蕉低从包里拿一个信封，放在了他的手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还你钱。”

第6章

“算了。上辈欠你的……这辈也是。”谢霖了下鼻，重新发动了车。

车里光线很暗，但他还是看到，谢霖的睛一下就红了。那人扭开脸，半晌才开，声音有发抖：“我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下这个了。可就连这个……你也不肯要。”

直到很多年后，谢霖想起中，总有些低沉。那是他最不喜的一段时光，焦虑和压抑贯穿始终。在那之前，他与世界沟通的方式依赖于纯粹的本能。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不必考虑太多后果。但从某一刻开始，他发现忍耐与隐藏的能力与生俱来，本无需学习。他是谢磊的儿。

他开始绕着柳南蕉走路，仿佛那人上有什么能够传染的细菌。可是当看到远

因为自己比任何人都懂得其中的酸苦啊。看到那一切，就像是又一次看到得不到希望的自己。

谢霖笑了一下，似乎被呼呛到，咳嗽了一阵。好久，他的呼恢复正常，慢慢说：“真的有那么想摆脱我么？连和我呆在同一个城市，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