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昱杭怎么就不明白，他唐清知对他好，跟少爷不少爷，风光还是落魄，一关系都没有。

来者是白毅君，是这家望江楼的东家。他产业不只这一，并不每日都过来，常常是要带客人谈生意才过来。因此唐清知才有这一问。

厨房里小张正端着面条吃早饭，见到师傅的神古怪，不由问：“师傅不舒服？”

么酸溜溜的了，就放下了碗筷。看唐清知说得几乎手舞足蹈的样，他忽然：“阿唐。”

十六七岁时候的事情，他早就全当成是胡闹了。

他又把唐清知带去：“还有件事情，先跟你招呼一声，到时候少不得你帮手。”

这般胡思想着，唐清知到了望江楼，往厨房里一坐，拿了个萝卜开始雕东西。为了手上雕工不荒废，这是他每日必的功课。

白毅君：“行，你看着办吧。”

唐清知叹了气，对着萝卜小人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把它嘎吱嘎吱吃掉了。

小张拖着面条，在心中暗，烧心还吃萝卜。

有时雕朵牡丹，有时雕只孔雀。今日唐清知想着雕观音，心中一，手上一，最后来的面孔眉目清秀，看着却像是白昱杭。

白毅君四十岁不到，和气模样，向唐清知：“今日中午我要请城北书院的林老先生吃饭，他年纪大了，不能吃的。你看什么好。”

唐清知懒得解释：“烧心。”

还没等到他认真考虑前因后果，白三少爷已经跟着老爷上京了。

唐清知一气把粥喝完了，门去望江楼的路上又卷了个烧饼油条，一边吃一边想着平时压不会想的事情。

唐清知一愣。

“你早就不是白家的下人了，别再叫我少爷了。你应该看来了，我这次回来也不是衣锦还乡，对故人都是能躲就躲。”白昱杭自暴自弃地说了自己的境，他躲开唐清知的目光，看着紫藤被风微微晃动，几细小的从串上飘落。

他其实不喜拿粥早饭——力气活的，早上喝粥，两趟厕所一跑撑不到中午。可是白昱杭喜，所以他天不亮就起来煮粥了。八分粳米，两分糯米，先大火后小火，慢慢地耐心熬，熬得最上面像结了一层衣一样，米香四溢，清甜绵。

俗话有说“江山易改，本难移”，人真能十几年不变么？味也好，喜好也好……唐清知想也想不个所以然。白昱杭的心思他想不明白，就连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有糊涂了。

“这还不是东翁一句话的事情。”唐清知。

师徒两人正说着话，忽然有人推门来，朗声笑：“唐大师傅，在不在？”

唐清知瞄了厨房：“今天早上刚到的青鱼，剐了鱼片清炒，还可鱼参汤。”

“你……别叫我为难。”他狠狠心还是对唐清知说来了。说完就落荒而逃。

“在！东翁今天有什么吩咐？”唐清知应。

唐清知一呆，白昱杭已经跑得没影了，他才在心里叹了一声。

那年纪没个安分时候，瞎玩，瞎闹腾，好像跟白昱杭在一起睡了就是睡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无须质疑，也无须担心。

第3章

白毅君笑笑：

白昱杭一跑，唐清知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忽然就觉得冷清和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