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最是火大，他故意着嗓：“小九，喝酒伤。此乃在下门中朝，于你修为甚有益？”

桃九看着万万年都未凋零的桃，轻轻：

师尊大大表白了，然后被拒绝了。桃九不会一下喜他的，慢慢来。

哪知混沌在他肩忽然拿爪捧着肚笑：“哈哈哈哈……好好笑好好笑……”

“谢过主上。”长亭起复又：“小九，对不起……”

“既是如此，你又要如何渡我……”桃九怔怔地倚在后的桃树上。

第95章第95

释迦亦步亦趋地跟在桃九后，问：“阿九，你要去何？”

“师尊。”桃九慢慢走到释迦跟前，抬定定地看着他：“阿九渡不了你。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若不懂，可真要叫阿九笑话你了。”

释迦往后退了一步撇过不作声。

“阿九，那你……可愿渡我？”释迦嘴里尽皆苦涩，恍若吞下一黄莲酿成的陈酒。万年之前须弥殿内他光璀璨的眉，四千年前菩提树下他浅笑盈盈的兮颜，一千五百年前桃林中他恼羞成怒的模样，一千三百年前他浑浴血不自知哭着说疼的模样，三百年前一步一步走向诛仙台的模样……他皆历历在目。

“我与你一，可好？”

他错了么？

是啊，他本该是四大皆空，无无求的佛，却偏偏生了执念，又偏偏将所有执念皆系于他一人上。

释迦往后踉跄一步，低：“执念一系，此生无解。”

长亭接过倏然飞来的玉佩终是舒展了眉，晓得他已算是消了气。

“咦，主上神君，尊者，你们是在论佛吗？”混沌从桃林外来窜上桃九肩疑惑。

他要自己渡他，那何人来渡自己？他可愿渡自己？

桃九摆摆手往桃林外走去：“若日后再这般，你便可以真的了。”

“想去一趟姑苏，去看看君竹玉棠……”桃九理理上的衣袍低声：“然后……找找有什么办法能救小离……”

这无边苦海，他早已回不了，也不愿回……

“你……”桃九心神一震。

释迦忽然上前一步将桃九轻拢在自己怀中，沉着嗓音：“须弥三千繁你眉，六千菩提树下万缱绻……阿九……我早已……”

“我懂。但是……”释迦低笃定：“即便乾坤颠倒，我也宁负如来不负卿！”

长亭三人看着混沌心想，这是被镇压在诛仙台下噬魂蚀骨的邪戾凶兽混沌？莫不是被哪个蠢货夺舍了吧？

“好笑好笑……哎哟，主上神君……哎哎哎！”被桃九一掌挥到岛外的混沌想哭。

桃九甩袖将他挥开转白着脸：“释迦，你是婆娑尊者！你是佛！你是四大皆空的和尚！青灯古佛伴一生有何不好？你偏偏……你却偏偏……”

作者有话要说：

他在凡界了十万余年才将他的八重神格悉数重聚，苦守他九生九世只望他能重回三千世界……唯愿他放下执念回到自己边……

“小馄饨，好笑吗？”桃九面无表情转看它。

“我堪不破，放不了，才会执念……但，师尊，你到底是何时……”

桃九扶额：“长亭，我也不想与你计较了，一百年。”